大唐对突厥宣战以后,定襄作为依附于突厥的遗隋势力,也立刻戒严。颉利生怕杨政道守不住定襄城,派出亲信大将康苏密,带三千突厥精兵,帮杨政道守城。
康苏密来至定襄后,一方面,履职尽责的加固城防,分派兵力驻守城池;一方面,他也向杨政道要这要那,作威作福。定襄城的百姓,不但被强逼着守城,就连住家,也被突厥兵祸害的不轻。
家中树木被砍伐、门板被拆卸、好点的房梁被拆毁,这些还都是光明正大的征用,被用来加固城防。但家中的粮食、值钱的东西,也被突厥兵和杨政道的伪军顺手牵羊给抢走。百姓苦不堪言。
杨政道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名义上,他是突厥册封的隋王,定襄城的主人。可康苏密来至后,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不但大肆敲诈他的财物,还动不动就到他的“王宫”饮宴。而且,还让杨政道的妃嫔陪酒。大醉之后夜宿王宫,也是经常有的事情。杨政道对康苏密暗地里恨得咬牙切齿。
定襄城的官员,也跟着遭殃。康苏密祸害杨政道,康苏密手下的那些军官有样学样,他们虽然不敢像康苏密一样骑在隋王杨政道头上作威作福,可刮刮定襄城汉官的油水,欺凌一下人家的家姬、侍妾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做。定襄城的官员敢怒不敢言,只有暗地画圈圈诅咒突厥人。
九月二十六这天,赵云泽和黎仁到达了定襄城南。
他们两人是一路化装潜行,绕过定襄城四周的那些军事堡垒,前来的定襄城。
城南一里之外,赵云泽和黎仁隐身一个小土坡后,借着荒草的掩护,悄悄的观察着定襄城的城防。
赵云泽手举单筒望远镜,把定襄城南墙的城防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黎仁,这个康苏密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城防布置的密不透风啊!”赵云泽把望远镜递给黎仁,小声说道。
黎仁观察了一会儿,说道:“城防布置的如此严密,怕是不好潜进去啊!”
赵云泽想了一会儿,又道:“守城的是人,就是布置的再严密,也总有漏洞可寻。望远镜给我!”
黎仁又把望远镜递给赵云泽。
赵云泽又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把望远镜再次递给黎仁,道:“你仔细看看城门楼上那个汉人军官,是不是很面熟?”
黎仁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儿,说道:“是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赵云泽道:“我想起来了,这人肯定是我义母原先的一名护卫军官。至于叫什么名字,我却想不起来了。”
“大人这一提醒,我也想起来了,他叫韩广胜,是萧老夫人侍卫队的一名队正。除夕那天晚上,在石城县外,我还跟他喝过酒的。”
“嘿嘿,有了熟人就好办事了!”赵云泽笑了。
“大人的意思是……”
“咱们光明正大的从城门入城!”
“啊?”黎仁稍一诧异,随即又道:“大人,不可冒险!那韩广胜居然又当起了定襄的军官,他未必会帮着咱们。万一……”
不待黎仁把话说完,赵云泽就说道:“黎仁,如果你是定襄城的军官,你认为定襄能守住吗?”
黎仁道:“肯定守不住!这次可是国战。就算大唐一日两日攻克不了定襄,可时日一长,定襄必破!”
“那你还担心什么?我相信,韩广胜也会像你这么想的。”赵云泽又说道,“我义母的护卫跟我们一起回长安后,陛下并没有难为他们。愿意加入大唐军队的,还给他们升了官。不愿意继续从军的,发给路费放他们回家了。这个韩广胜,定然是家在定襄。定是他回家后,杨政道又招他参军了。你说,他现在是愿意给突厥陪葬呢,还是示好大唐,捞一份功劳?”
“那……那就试一试?”黎仁终于妥协了。
赵云泽点点头,忽然拿出一个霹雳弹,递给黎仁道:“把这玩意儿藏裤裆里。”
“啊?”黎仁蒙了。
赵云泽玩味的一笑,道:“要是韩广胜真的翻脸不认人,咱们可就指望这枚霹雳弹脱身了。”
“那也不用……藏裤裆里吧?”黎仁满脑门黑线了。
“你没见守城门的还有突厥兵么,万一他们搜身呢?还是藏在裤裆里最保险。没人稀罕去摸你裤裆里那杆枪。”
“唉,跟着大人就是倒霉。”黎仁又一次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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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泽和黎仁收拾一番,两人就大大咧咧的直接往定襄南城门走去。
刚走至离城门三四十米处,守城门的十几个军兵就跑过来将他俩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