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崔敬懵了。“这个赵云泽,难道弄到粮食了?不成,我得亲自去看看告示。”
几分钟过后,崔敬就站到了他家街头的一张告示底下。
此处,已经围满了人。崔敬费了老大劲,才挤进人堆。告示底下,正有一名衙役在向围观的百姓讲解告示的内容。
崔敬没有心情听那衙役讲的是什么,直接自己看起告示来。
只见,那告示上写道:石城县的父老乡亲们,你们都听好了。眼下马上就要春耕了,可是呢,很多人家里的粮种不够用。新上任的县令赵云泽大人,知道这个情况后很着急,就想了一个办法替大家解决难处。这个办法叫青苗法。
青苗法具体是什么呢?就是官府借粮种给百姓,等秋天收了粮食,百姓再还债。你们不用担心利息,官府收的利息很低,只收一分利息就可以了。也就是说,你现在借十斤粮种的话,秋里要还给官府十一斤。官府多收的这些利息呢,将来如果遇上收成不好的年份,也还是要用到百姓身上的。
有需要粮种的百姓,可以五户一联保,十天后,也就是三月初八,到各乡正处借粮。到时候,县衙会派人把粮食运过去的。县城的百姓,可以直接到县衙借。
借了粮种的百姓,一定要记得偿还。要不然,明年这青苗法可就不实行了。
房遗直果然遵照赵云泽的吩咐,用大白话写了告示。
崔敬看完告示,整个人都呆了。
愣了半晌,他才晃过神来,连忙挤出人堆,往家里赶去。
崔敬回家没一会儿,崔懿和郑德就上门了。一见面,崔懿顾不上寒暄,直接问崔敬:“亭山兄,可看过县衙新出的告示了?”
“某刚出去看过。”崔敬答道。
“姓赵的搞什么鬼?难道他筹到粮食了?”
崔敬摇了摇头,道:“某一直派人盯着县衙呢。这两日,赵云泽就没出过门。除了城外军营的那个丁校尉,在半个多时辰前去过县衙,也没有外人进县衙啊。他不可能筹到粮。”
“那……他怎么敢贴出告示?”郑德狐疑道。
崔敬琢磨了一会儿,说道:“我估计是赵云泽被逼急了,在虚张声势。”
“亭山兄的意思是……”郑德又问。
“他是在吓唬咱们。目的,还是想让咱们借粮给他。”崔敬说道,“要是咱们信了告示上说的,那肯定着急。一着急,要么,就得像告示说的那样,把借粮给农民的利息压下来,跟县衙一样的利息;要么,就要借粮给县衙了,咱们就得反过来求赵县令收粮了。”
崔懿恍然大悟:“定是如此了。咱们要是还想着跟姓赵的做生意,只能借粮给他。他倒是打的好主意!”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郑德问道。
崔敬道:“以不变应万变。你们也通知一下其他人,告诉他们赵云泽的阴谋。”
“嗯,我们这便分头行动。”崔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