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就已经被拉扯到车上,小黄小王冲上来之前已经关上车门,车子如剑一般被撞向扑过来阻拦的人,极速飞驰而去。爆破的轮胎还没有换上,等小黄小王换好也追不上这辆车子。黑色的轿车里坐着四个男人,馨妍被两个黑头套的男人按坐在后排坐的中间不能动弹,右边的男人从怀里掏了块黑布,二话没说先给馨妍眼睛蒙上,双手也用粗麻绳捆绑起来。
馨妍紧紧抓在手里的白色塑料袋和不大的帆布袋他们倒是没动,塑料袋里面一看就知道是杯子,小帆布袋在他们看来也装不了什么东西。被绑的手里握着的东西,是馨妍此刻恐惧中唯一的安全感,静悄悄的车厢内没一丝语言交流,隐忍的眼泪满满浸湿了蒙住眼睛都黑布。车子开的速度很快,虽然看不到车外的情景,可馨妍也能从车子七拐八转的颠簸中猜到,现在已经不在国道上了。
馨妍在惊恐中。只能别无他法的紧咬唇角等待着,车子大概行了一个多小时突然在什么地方停下来,没多大会功夫,馨妍就被人推搡着下车,手上的绳子连着双脚被捆住,嘴吧也被堵,绑她的人为了保险起见,还用不布巾在脑后扎上一道,防止她吐出嘴里的布,然后她被扔进一个垫着东西的狭小空间,身上还盖了些东西做掩饰。
没多久馨妍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猜测自己现在应该被藏在后备箱里,比起被人盯着坐在车厢内精神紧绷,狭小又散发着机油味的后备箱让馨妍有冷静的时间思考。细思今日的种种巧合,出了京都后在河省地带车子爆胎,换轮胎之际竟然突然出现劫持她,甚至不给小王和小黄反应时间,就迅速退走。。。怎么会那么巧的事。
一件事情可以说是巧合,两件也能说巧合,可同一天巧合多了就是阴谋了。这帮人的目的就是冲着她来的,究竟是谁绑架她?目的是为了什么?名利还是金钱?后面又会怎么对付她?种种疑点都想不出答案。爹爹和三个孩子亲自看到她被绑走。心中会是怎样的懊恼和悔痛,爹爹又该自责于都是他要出来旅游,才有今日的祸事,还有接到消息的孙建国,肯定都急疯了。。。。
眼泪晕染开布巾的颜色,馨妍抽了抽气压下哭意,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下她最该做的就是尝试着自救。换成反向捆绑的手指一点一点拉扯帆布包袋,等摸索到帆布包时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嘘了口气喘息片刻,才惊觉自己已经浑身汗的湿透。凭着直觉摸索着帆布袋,包是她亲手做的,东西是她整理放进去的,就是不用眼睛看也清楚怎么打开。
除了装退烧感冒和拉肚子防晕车的药的塑料瓶之外,还有一包蒙汗药和针灸的小布袋。以防万一被搜走东西,馨妍摸索着把针灸的布袋扯开,双腿弯曲向后,摸索着把七根特制的金针,用巧力使劲插进脚上穿着的千层鞋底里,一只鞋底插三根,另一只鞋底插上了四根。她因为担心长久坐车腿脚水肿,给爹爹还有孩子们都穿的是吸水又松快的千层底布鞋,现在才能隐藏下金针。
至于塑料盒里装着的蒙汗药,馨妍想了好一会也没地方放,胸口的内衣里倒是个稳妥的地方,只是双手在背后没法凑到身前,最后裤子的口袋里。以后找到时机在转移。做完这些馨妍已经浑身法力,又热又浑身颠簸的酸疼,半睡半醒见养精蓄锐,毕竟想要逃走体力最关键。
第159章
馨妍在黑暗中大致估算, 最少要接连着三天,车子都在日夜不停的赶路, 这期间绑匪除了给馨妍喂些水之外, 没有给她任何吃的东西。本就是柔弱的身体哪里能承受的住, 紧绷的神经也让她身心疲惫,馨妍自嘲自己太高看自己,现在那些绑匪就算给她松绑,馨妍也没有体力逃跑了。
馨妍不清楚绑匪的模样,甚至于连声音都没听到一声, 也就见到两双眼睛而已, 这伙人行动明显很专业,又是有目的性的绑票,馨妍就是死了也只能做个糊涂鬼了。不过, 这么久都没有动她一丝寒毛, 可以肯定暂时不会要她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在准备要赎金不成?
怀着这样的疑问,车子终于停下来熄火, 不是加油也不是打着火去买口粮, 而是停止不动等待着什么。馨妍的心在等待中旋提在嗓子眼,连日来被捆绑着僵硬疼痛的身体也顾不上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馨妍在后备箱里隐约听到马达搅动的水浪声。不等她仔细听,后备箱就被拉开了。
身体被人从后备箱里抱出来, 带着咸湿味的风马达声,靠岸的撞击声,水浪拍打声,种种声响馨妍心里大致猜测应该在海边,由远及近的几个脚步声踏着风和海浪声在慢慢靠近,馨妍心里的紧张和恐惧,让她一动也不敢动,只能无力的迎接她眼下的厄运到来,脚步声在她附近停了好一会,耳边顺着海风传来叽里咕噜的卷舌话。
馨妍愣住?这口音她在哪里听过,想了很久才记起,以前乐之康之爱看的港城武侠电视剧,里面的歌曲跟着口音很像,听儿子们说这是白话,部分南方沿海地区和港城那边的人的方言,而沿海跟港城只隔了一条海。这里究竟是在哪里?脚步声再次移动,身后传来汽车门的开合声,隐隐的有女孩子的低泣传来。
馨妍曾经听孙建国说过,沿海地带不少走私贩卖人口的犯罪行为,他曾经打击的人口拐卖犯罪份子,就跟港城那边有来往。可国家还没有收回港城的政治权利。,不少事都处在灰暗地带,就是有心因为顾忌太多,也只能束手无策。而且这年代,沿海的g省还属于特治区,出去都需要出入证才行,不然都是非法进入查到就要被遣送。
在胡思乱想之间,馨妍听到女孩子们的哭声变得清晰,呜哇哇的交杂在一起,也分不出究竟有多少人。直到馨妍脸上的绳子被解开,被人连拉带拽的往前扯着走,脚下踉跄着磕磕绊绊,路过某个地方时,听到一个说话卷舌,说话声带着嘶哑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
“我们只是拿钱办事,要是事先知道你能牵扯这么大,要知道你真正身份,我们兄弟肯定不会冒险,钱在多没命也花不了。但干我们这一行,开弓就没回头箭,以后如何全看夫人你自己的命了。”
馨妍来不及细想,就被人拖着走动几步,木板被踩踏的特殊咯吱声,脚下的地面随着水声晃动,应该是被带到船上了。馨妍跟着被人伸手一推,人顺着不高的楼梯滚到楼梯下面,身下柔软的触感和□□声,让馨妍大致猜到应该是船舱。酸疼的身体用尽全力翻动,才算从身下的人身上挪开。
耳边女人的低泣声一阵起伏,馨妍嘴上绑着的布巾在滚落中掉下来,馨妍趁机吐出嘴里塞着的布巾,被反绑在身后的双手,却是怎么也挣脱不来。馨妍气妥的摸索着退到船壁的空地靠着坐下,身心疲惫的听着耳畔的哭声。现在尘埃落定了,身体的酸疼慢慢涌现,迷迷糊糊的昏昏沉沉睡下。
察觉到有人给她解开了眼上的黑布,从昏沉中立刻警醒的睁开双眼,就见面前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清秀的脸上哭的眼睛红肿,见馨妍醒了睁眼静静的看着她,这姑娘抽抽鼻子哽咽几声,也没说话低头推了推馨妍让她侧身,花了好一会时间才给馨妍解开手上的绳子。
双手被释放,馨妍咬牙活动着手臂和肩膀,一双眼睛却看着这姑娘在她旁边坐下来,弓起身体抱着自己的双腿,下巴放在腿上哽咽哭了一会,才沙哑着声音对馨妍道:
“我们镇上有人来南方打工,他是我们镇上最有钱的人家了。我家穷供不上五个孩子念书,我就想辍学跟着一起来南方打工。听工头说南方遍地是黄金,想去的人可多了,可有门路进去的人就不多,那个城市没有门路都进不去。我跟爹娘都心动,求了好久那人才松口带我来南方打工,一同来的还有两个女孩,都长的挺漂亮,谁知道。。。。”
姑娘说道这里。忍不住又哭了起来,馨妍一直静静的听着,等姑娘哭够了,才继续开口道:“那人一路好吃好喝的带我们坐车来南方,到了地方还给我们安排地方住,谁知道睡了一晚在醒来,就跟其她姑娘一起被塞进车子里。。。。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卖了。。。。”
这姑娘伤心过度,哭得都岔气了,馨妍抬手在她穴位上按了几下,这姑娘缓和过来,馨妍声音带着干涩的沙哑,转移她的情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这里是沿海哪个城市吗?知不知道咱们会被卖到哪里?”
这姑娘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好像被馨妍的镇定感染,声音哽咽却也吐字清楚:“我叫阮梅香,也是第一次离开家,一路上都是那个带工的安排坐车吃住,南蛮子说的话听不懂,好像是个挺大的渔村,卖到哪里也不知道。那个昧良心的杀千刀。都是乡里乡亲竟然能干出这种缺德事,生儿子没x,活该断子绝孙。”
阮梅香越骂越起劲,馨妍叹气靠在船壁上,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以馨妍对地理位置的猜测,她们这船人或许先被卖到港城,至于卖到港城后,会不会被转卖就不得而知,她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既然是买卖人口的非法勾当,被当做牲口买卖的人又都是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靠在船壁上,趁着人不注意把蒙汗药藏进胸口的胸衣里,这个地方至少要比裤子口袋要安全些。闭上眼睛不去听船舱内的哭声,身体能感觉到船身的摇摆和晃动,压抑的饥饿疲惫也越发清晰难耐,馨妍也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慢慢上升。手搭在额头试了试温度,她现在已经起了烧,从口袋里拿出药瓶,找到装在一起等退烧药吞咽下去。
吃了药馨妍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船舱上面的舱盖被人推开,从上面扔下来一大包馒头和水,毫不理会这样扔东西下来,会不会砸到下面的人,接着一个粗狂的中年男音,语气不耐烦的说了句食饭,就再次把船舱盖上,馨妍侧耳凝神,还听到了上锁和挪动重物的声音。
不仅把船舱盖锁上,还用东西遮挡住船舱位置,除了防止船舱里的人逃出去,更多的应该还是为了隐藏。馨妍想要逃走也只能等,让不识水性的人从船上逃走,不亚于自寻死路。粗狂声音的中年男人扔下来的馒头和水并不多,不足以让一二十个姑娘人手一份,馨妍趁着其她姑娘哭泣没动静前,拖着酸软的身体拿了一个馒头一瓶水坐回原位。
阮梅香跟馨妍靠的近,馨妍坐回去时也赶紧过去拿了两个馒头一瓶水。馨妍没精力理会其她人,拧开瓶盖先喝了小半瓶水润润干渴的喉咙,用最快的速度吞咽着手里的馒头。被饿了几天,馨妍一个馒头下肚继续喝水,其她反应过来的姑娘都已经开始挣抢着为数不多的馒头和水。
在恐惧中为了生存填饱肚子,人类往往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瓦黄昏暗的灯泡下,饿肚子的人哪里还能管那么多。馨妍旁边的阮梅香,她手里的第二个馒头就被人抢走,还被扯着头发挠了几把,捂着脸疼的直吸溜的哭起来。侥幸躲开争抢的馨妍垂眸看着手里的空水瓶,淡淡问道:
“不是还有几个跟你一起被卖的同伴吗?她们一起你也有了照应,至少不用担心挨打被抢馒头。”
阮梅香嘤嘤地哭起来,泪雨道:“呜呜……我们没有被一起卖,被分开带到不同的车上的,这里面并没有认识的人。。。。。”
馨妍哦了一声,退烧后觉得脑袋都比之前要清醒冷静不少,已经这样了也没继续紧张恐惧了:“别哭了,哭和眼泪也会消耗体力,还不知道后面要面对什么,哭也改变不了现实,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境,还不如保存体力。”
阮梅香红肿的眼睛看向馨妍,抽抽咽咽的点头,也觉得馨妍的话很有道理。船舱里其她姑娘也哭累了,三两个靠挤在一起坐着,好似这样才多些安全感。馨妍闭上眼休息,就听到阮梅香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觉着你跟我们不一样,一看就像是有学问的人,说话做事都有章法,不像我们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只知道哭,别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是怎么被卖的?跟我不一样吧?”
馨妍睁眼望向阮梅香,面无表情道:“你叫我孙凤就好,我跟你们没什么不同,都一样被卖到不知道的陌生地方去。趁着现在没有危险,你也赶紧休息一会,后面有个什么事也能有力气挣扎。”
阮梅香面上明显不信,不过馨妍有句话说的很对,她们的确都一样等着被卖的命运。阮梅香情绪有些低落,也没了说话的心情,蔫蔫的朝馨妍靠近点,也跟着闭上眼睛睡觉。馨妍睡的很警醒,船舱里有点动静就会立刻睁眼,头顶的舱顶有动静时,馨妍就立刻惊醒,听到两三个声音在叽叽咕咕嘿嘿说笑着什么,馨妍听不懂却不妨碍声音里透出的淫邪之意。
推了推身边的阮梅香,见对方迷迷糊糊揉眼睛,冲她指了指上面的动静,冲她招了招手,馨妍快速的爬起来躲到角落里一个木桶的背光处藏着。阮梅香虽然不明白,可她见馨妍的举动,直觉会有不好的事发生,也跟着馨妍身后,两人挪了挪木桶,都挤在木桶背光处角落。还好现在是夏天两人又瘦,木桶能挡住两人身形减弱存在感。
舱门的一阵挪动的声音,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一个大嗓门的男人,大声笑骂着一起的同伴,道:“叼 你老 母,顶你个肺,鸭群北妹仔豆黑雏鸡,知木知雏鸡价钱由多金贵。干,丫个够耍便知足了,余多多卖钞票的拉。”
接着就是几个人的□□声传来,馨妍听的半知半解心里不禁陡然一紧,屏气凝神紧紧握着从胸口拿出来的蒙汗药,但凡有对她不利的,即便是死也要搏一搏。舱顶的盖子被拉开,四五个个头不算高不同程度深眼窝厚嘴唇的男人,陆续怪笑着踩着木梯下来,木梯咯吱咯吱的响声带着莫名的恐慌,船舱里不少胆小的姑娘都被吓哭。
五个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眼底肆无忌惮的淫,欲仿若实质一般,聪明点的都挤在角落里呜呜的不敢吭声。就算不聪明,眼下的情形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其中有三个男人用脚踢来踢去的看女人身材长相,嘴里□□手顺便在姑娘身上摸来摸去的卡油。永远不要用正常的人性,去评价恶心的邪念,他们是没有正义和三观崩可言。
应该是他们老大的中年疤脸男,顺手扯了挤在一堆人最外面的姑娘,推给其他人说了骂骂咧咧几句,五人拖着那个挣扎哭闹的姑娘上去了。那群人并没有走远,只在船舱上面就动手动脚起来,被拉上去的姑娘不住哭喊着救命救命放开我,可却逃不开几个男人的控制,其中一个胖子嫌女人太吵,直接用东西堵住了女人的嘴。。。。
上面的撞击声,女人痛苦的呜呜声,男人粗喘着的嗯嗯淫骂声,都仿佛最令人恐惧的利刃,船舱里侥幸的人都挤成一团呜呜直哭,馨妍被阮梅香紧抱着手臂哭的紧咬唇角,可她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没法救人。她的能力有限,自救都是问题,哪里还能顾得上其她人。牺牲自己去换取她人贞操,别说一直就很保守的馨妍,就是圣人也未必做得到。
仓顶的动静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女人的动静要在半个小时前就已经消失,初经人事就被几人当做泄欲工具,下场可想而知的被折磨的昏迷过去。男人的欲望全都得到满足,船舱的再次被拉开,衣衫褴褛近乎□□的女人,被折磨的昏过去不醒人事,被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带进船舱里随便扔在地上,就哼哼着小调一脸饕足的离开。
落锁声和重物挪动声响起在消失后,馨妍才放下悬起来的心脏,松了口气看向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心里情形却也悲哀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那女人一身青紫,双腿呈不自然的僵硬伸展着,□□血渍和白色恶心粘液黏在臀上和大腿内侧,馨妍克制住恶心的感觉,见一直没人上前查看那人,终是警惕上前,把人放躺好,切了脉后只能让女人昏睡。
馨妍被绑架时,身上只有一件穿的脏的快看不出颜色的浅紫长袖衬衣,下身一条黑色长裤,有心给女人一件遮羞物也分不出衣服给对方穿,甚至给对方喝些水都没有。在确定对方只是昏死过去,馨妍颦眉叹气也无能为力,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的回到木桶后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