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2 / 2)

春闺密事 秦兮 2432 字 13天前

卫老太太对彭家的厌恶更上层楼。

这是软硬兼施逼着卫家点头吗?

想要拒绝罢,可他们面上分明什么也没露出来,更不曾光明正大的提起过想要做亲家的想法-----这简直让人恼火的很,定北侯府这等身份的人家,总不能在人家没有表明意思的时候,上赶着对人家说,我们家姑娘看不上你们家,你们家最好不要有别的想法吧?

到时候人家倒打一耙,说你家真是误会了,我们家没有这个意思,那定北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摆,卫安以后又怎么做人?

彭家这一招可真是阴损得很,进可攻退可守,分明所有便宜都占尽了,可是却又老神在在,占据着所有主动权。

让人厌恶。

卫安倒是并不意外德妃娘娘会来这么一手,彭家对她的志在必得,去求德妃是必然的。

可是彭家也太自大了,怎么就笃定她一定就会被这些手段拿捏得答应?

到底彭家还是太自信了,仗着家里出了位生下小皇子的德妃,就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拿捏人了。

郑王气的厉害,卫安却不气,见父亲担忧,反过来劝他:“我知道的,德妃娘娘既然没有直接求圣上赐婚,就是心里还有分寸,知道要的太多太急容易出事。只要她知道这一点,就好办了。”

一个有顾忌的聪明人,总是比一无所知的蠢人要好对付的多的。

郑王有些心酸女儿如此懂事沉稳,一面又忍不住为女儿的沉稳和机智庆幸。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从小身边又有没有多少可信赖的人,要不是有这份聪明劲儿,他或许再也没法儿认回她了。

他目光复杂的盯着地上的影子看了半响,怅然的呼了口气:“是啊,我忘了,你都知道。”

卫老太太见郑王的话都说完了,便问他:“您过来这一趟,就为了说德妃的事?”

她是在提醒郑王,清荷的事到现在还是没一个结果,这无疑是让人恼火的,毕竟清荷的存在,还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要是不知道她的去向,始终让人心里不安。

说起这件事,郑王的面色更难看了一些,他这回来正是因为这事儿来的,他的人查了半天,竟然还能查出什么来,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京城,可是到了通州,所有的线索就都被抹平了。他就算是想找人,都不知道往哪儿召去。

普天之下这么大,在茫茫人海里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摇了摇头:“还有件事,清荷的去向,派去的人回来回报,说是查到通州,消息就断了。的确是有没持路引的三十左右的女子被抓,可是那女子并不是清荷

意思是,清荷竟然变换了身份?

可谁有本事能帮她做到这一点?

卫老太太皱了皱眉提醒郑王:“王爷不如再好好想一想,清荷她,平常有没有跟什么人有来往过?或者说,清荷她,还有什么亲友不曾?”

目标太大了,要是不从清荷自己身上下手,就算是皇帝,要挖地三尺找个人也太难了。

郑王仔细的回想了许久,总算是眼睛一亮:“清荷曾经提过,她无亲无故,可是有个哥哥……还曾经托我去信问过……”

清荷是镇南王府的家生子,那她的哥哥……

卫老太太便立即道:“去查!她既然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就不信她能插上翅膀飞了!”

盯着卫家的人这么多,她就想知道,谁这么神通广大,知道清荷的来历,还知道卫安的身世,却还要把清荷从郑王手里骗走。

要说这背后的人对卫家没有想法…

鬼才信呢。

总要他们给个说法才行。

郑王已经顺势起了身:“之前已经查过了,她哥哥也是陪房,只是陪去的是个庶女那里,现在远在安庆,之前没什么不对的,可现在看来,的确有必要再盯得紧一些,您说的对,她都已经这样了,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不管从前情分怎么样,到了这个地步,唯一靠得住的也就是自己哥哥了,总不至于半点儿消息都没有的。”

卫老太太嗯了一声:“我这就派人去镇南王府走一趟,问问老王妃,到时候,我这边也会派人过去----不管怎么样,总是更稳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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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对付

郑王答应了,卫老太太对他不放心也是应当的,毕竟,有些失去的情分和这么多年的误会,不是一时半刻就真的能消失于无形的。

当年的惨痛,也不是说能抹平就能抹平。

他站起来,也不忘回头来看卫安:“又瘦了些…”他朝卫安招了招手,把卫安叫到自己身边来,思索了一会儿用词之后才道:“我知道你有事不想同父亲说……”他顿了顿,自嘲的笑了一声:“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像是个真正当父亲的……”

他认真的看着卫安,眼里忽而有了汹涌的泪意,薄唇紧抿,惆怅的叹息了一声:“可是安安,你放心,父亲永远在这里。就算你要父亲的命,也尽管伸手来拿,都是你的,父亲欠你的。”

他是当真这样想。

卫安还未出世之前,他对这个他跟明鱼幼爱情的结晶抱了一切为人父对孩子该有的美好幻想,他也曾想过,若是嫡长女,就立即跟父王请封郡主,若是嫡长子,就直接将世子之位给定下来,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幻想了。

先帝驾崩,今上登位,一切都成了梦幻泡影。

要说不恨是假的,要说不介意是假的。

可是形势比人强,如今上位的能决定他们生死的毕竟还是隆庆帝,他这个父亲不能去手刃谁替她报仇。

只好尽自己所能,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女儿,让她至少能过的平坦一些。

卫安低着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有时候她会更恨彭采臣和庄奉,要不是他们消磨了她对这人世间的热情,她或许能过的轻松一些的,对于别人的善意,也就不会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不是觉得郑王这个父亲当的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