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告诉我,他消失全无,那他是什么时候回家的?”靳翰钦绷紧了牙根。
正值春寒料峭的季节,晚上温度又明显很低,可此时,牛红军头上冒了层冷汗,心里发虚的道。
“上次你跟我说的时候,我马上就让底下的人去盯了,但那个时候,他确实消失全无,至于后来,他什么时候回的家,我真不知道,靳团长,你也知道,这百姓们不论大事,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喜欢上公安局,我这局长也当的不清闲。”
牛红军声音很小,话里话外都带着郁闷,x县虽然小,但好歹也是个县城,他这个县公安局局长,官儿虽不大,但事情也不少,那有可能整天派人去盯许棠。
靳翰钦冷着脸瞪了眼牛红军:“你误会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的家。”
别看牛红军人胖,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还有揣摩人心的本事,却是炉火纯青,从靳翰钦那一瞪眼里,他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误会了。
也是,谁叫他心虚呢,火急火燎的跑来抓人,却发现要抓的人,居然是靳翰钦的大舅子,而且还因此,把靳翰钦的岳父,刺激到犯了心脏病,现在还命在旦夕,就算他心里没鬼,也忍不住心虚。
“刚才我给苗淑凤做笔录,去年9月份他回的家,10月份又出去,然后11月份又回来,来来回回很多次,在家呆的时间不长,有时三、四天,有时一个星期,苗淑凤问他在外面做什么,他说跟人在学做生意,还从苗淑凤手上拿走了四万块现金。”
牛红军一边说,一边招人,示意手下的人,把询问记录拿来。
靳翰钦狠狠的吸了口气,好,真是好得很,别的本事没有,祸害家人的本事,到是越来越厉害了。
“在这期间,你的线人又正好告诉你,有外地人来x县贩毒?”
“对。”
“那么在你盯梢的时候,你压根就不知道,这个头儿就是许棠?”
“没错。”如果知道,那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牛红军在心里嘀咕。
“陈刀有出现过吗?”靳翰钦摸了摸裤兜,下意识的想找烟,可刚才下车下的急,他忘了揣,不过,他想他已经猜到一点点苗头了。
“没有,但我肯定,许棠手里的货,都是来自陈刀。”
“我知道了,我岳母在哪?”
事情问到这里,一切都很清楚了,这就是陈刀在挖坑报复,上次想绑架丫头,结果绑走了靳翰思,这次陈刀没有再莽撞,而是换了一种方法报复,那就是利用许棠,给他制造麻烦。
这一瞬间,靳翰钦忽然有一种直觉,陈刀回来了。
“人在医院,因为还没有查清,所有我派人守着。”牛红军这次回的问心无愧了。
怎么说呢,他是想要巴结靳翰钦留个人脉,但事情过到了明路上,就不得不走程序,其次,不管是不是陈刀在报复靳翰钦,许棠贩毒藏毒,外加逃匿也是事实,那怕他再有心放许棠一马,给靳翰钦一个人情,现在也无力回天。
“牛局长,案子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你不用顾忌我,相反,陈刀这条线不能断。”靳翰钦斩钉截铁的说道,此时他的眼里澄清刚正,没有半点让牛红军网开一面的意思。
陈刀既然敢这样算计,并把许棠架到了明路,那么,他就是在等着看好戏。
倘若他以权谋私,让人网开了一面,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军纪委。
再倘若,他铁面无私,禀公办理,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大舅哥再次锒铛入狱,说不定岳父母还会因此怨恨极了他,导致家宅不宁。
不得不说,陈刀这次真的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