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惠清拉着许桠,拼命的往许桠身上打,一边打一边哭骂。
许桠被赖惠清骂的越来越委屈,他有什么错?死活要做生意的人是苗淑凤,天天在家带着儿子的也是苗淑凤,而她呢?一有了事,就把责任全往他头上推,好像她没半点错,实在太气人了。
苗淑凤本来是要反驳叫骂的,但看到赖惠清帮她,没有帮许桠,反而不好说话了,红着眼睛,捏着拳头,一脸不服输的站在哪冷眼望着许桠。
“妈,我没错,都是她,是她四六不懂,但硬要揽那个瓷器活,妈啊,你就没发现吗?这些年来,不管是谁做错了什么,她苗淑凤都是习惯性的把错往别人身上推,好像她这辈子,从来不会做错事,就算是做错了,也是别人害她的,她这种女人,我当初真的就是瞎了眼……”
“你给我闭嘴,你说这种话,对得淑凤吗?你给我出去,给我出去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再回来。”赖惠清眼看越说越离谱,真下了狠手去打许桠,拼着那口老命,硬生生的把许桠打到了门外。
许桠再怒,再气,也不敢对赖惠清上手,他是儿子,赖惠清是娘,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而当着苗淑凤的面打他,也是为了劝架。
苗淑凤也和知道赖惠清是个好婆婆,哆嗦着嘴唇,硬咬着牙没说话。
怒火中烧的许桠,拉着这一点理智,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这一走,又碰到了苗淑凤的心火,她最恨许桠不把话说清楚就走人,害得她一肚子的火没处撒,指着许桠的后背,就忍不住的尖声骂道。
“你没本事就没本事,还说的好像都是我的错,许桠我告诉你,有本事你就别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许桠怒火烧心,听到苗淑凤还在重复没本事三个字,那就像钻心窝子一样愤怒,但男人的理智告诉他,他要不走,只会越吵越厉害,与其那样,还不如先图个耳根子清静,消了火,再跟苗淑凤争论谁对谁错。
眼看许桠不停脚,反正越走越快,苗淑凤气的跳脚,手都发抖的怒吼。
“好好好,你走,你走了后,那就别回来,这个家是我的,是我苗淑凤攒出来的钱修的,你走了,就——别——回——这——个——家!”
歇斯底里,还有口不择言的叫骂下,越走越远的许桠脸都涨红了。
这个家不是他许桠修的,是她苗淑凤修的?
呸!
她这个泼妇!
正要停下回来力争的许桠,刚要转身,就听到赖惠清压着哭腔的喊道。
“你这个逆子,说那些话伤淑凤的心做什么?这好话一句三冬暖,恶语一声六月寒啊,淑凤为这个家真是任劳任怨,从来就没喊过一声苦,你不体贴她,还要骂她,是我赖惠清作孽,没有教好你,你给我滚,滚出去给我好好想想。”
许桠全身发抖,他不是抖赖惠清不帮他,而是他听出赖惠清的话外之音。
苗淑凤也怔愣了,狂飙的怒火,逐渐冷却。
吵架,那是没有任何理智可言的,任何话一说出口,都是伤人,他不对,苗淑凤也不对,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若还要争论,那就只会雪上加霜,更会让苗淑凤抄老底,把这十几年的鸡毛蒜皮,都拎出来相互攻击?
那样吵又何必呢?
气坏了赖惠清,他何其不孝?
许桠身体颤抖之下,加快速度的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