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林语晴把自己找到的东西给他看,“只有封口胶和玻璃胶,没看到窗纸。”

“也行。”苏慕瑾走到墙边的一个高几,高几上放着一盆蝴蝶兰,花盆下有一块厚玻璃,这玻璃大小比那一块碎掉的玻璃大一点。

虽然只是普通玻璃,但跟普通窗玻璃厚度一样,勉强能用。

苏慕瑾剪开玻璃胶的口子,挤压尾部的推筒,透明的玻璃胶从长嘴出口挤了出来,均匀地涂抹在玻璃的边框上。

林语晴拿着手电筒照着他。

玻璃上挤了一圈玻璃胶,苏慕瑾搬起玻璃,踩着椅子把玻璃封在落地窗的铝合金格子上,玻璃胶还没干,容易脱落,苏慕瑾要按着,才能保证他贴上去的玻璃不掉下来。

苏慕瑾站在椅子上双掌按着玻璃,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林语晴拿着手电筒,看到他手腕上有血流下来,“你的手……”

苏慕瑾道:“被玻璃划伤了一点而已。”

林语晴看着他白皙的手腕上那一条血迹,上前道:“你下来,我上去按住。”

苏慕瑾说:“封口胶。”

“哦哦。”林语晴转身把封口胶给他,苏慕瑾拉开胶布,把贴上去的玻璃再加固几层,保证不会脱落。

苏慕瑾回头道:“站远点!”

林语晴听了她的话,往后退了几步。

苏慕瑾刚贴好封口胶,从椅子上下来。

咔嚓一声,在风力作用下,那一块被路灯杆击裂的钢化玻璃终于承受不住强风,变成了玻璃碎片掉落在外面的地上,哗啦哗啦碎了一地。

外面的玻璃碎了,苏慕瑾按着的玻璃成为了主受力面,狂风力度很大,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玻璃和铝合金窗框贴合。

外面的风还在吹,不少树枝和物体被吹上天,打在附近的房子上,哐当哐当的声音就像是修罗场。

林语晴握着手电筒的手心出了汗,神经紧绷着,只希望这一场狂风早点停下来。

林语晴松了一口气,想起苏慕瑾手上的伤,“你的手。”她牵起他的手翻了过来,掌心下方的肉被玻璃划伤,留下一条口子,口子再往下一公分就是动脉,要是割到了,不及时处理后果不堪设想。

“我去拿药箱。”林语晴转身进了房拿出药箱,里面有一些紧急救助的工具。

手电筒和药箱放在茶几上,林语晴朝苏慕瑾道:“你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苏慕瑾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走过去坐下,林语晴坐到他旁边,托起他的手,拿着手电筒仔细照了照,伤口挺深,需要检查是否有碎玻璃残留才能上药包扎。

她拿起茶几上的电筒交给他,“你拿着,照着伤口。”

苏慕瑾没说什么,接过电筒,照着自己的手腕。

当初读大学,她是红十字会的,这些简单处理伤口的常识她还是懂的。

她一手托着他的手,一手拿着棉签在他伤口处检查碎玻璃,确认没有碎玻璃,她才开始用生理盐水擦拭伤口,再用双氧水清洗,酒精片擦拭伤口周围消毒,最后才拆开纱布把他的手裹起来。

手电筒的光聚集在苏慕瑾的手上,林语晴专注的脸被照得半明半暗,轮廓十分明显。苏慕瑾看着她,又想起了他心里的那个女孩。

十九年前,他跟着林语晴去工地上捡铁钉卖,被一根钉在木板上的铁钉勾破了手,她像个小护士一样,在院长那里借来了一瓶双氧水和红药水,帮他清理伤口。

也是这样认真而专注。

“不能碰水哦。”林语晴抬起眼,却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

苏慕瑾局促地移开目光,淡淡应了一声,“嗯。”

林语晴再看了一眼苏慕瑾刚修补好的窗格子,叹气,“也不知道这风什么时候停。”

苏慕瑾瞥了她一眼,放下手电筒拿起自己的手机开了电灯功能上了楼。林语晴看着他上楼,心想着还是等风停了再去睡,反正也睡不着,要是待会那窗格子有异样,她还能及时发觉并补救。

林语晴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手电筒一会儿照照窗外,一会儿照照客厅,百无聊赖。怕待会手电筒没电,她只好关了,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有点恐怖。

还是躺下闭上眼睛吧。

刚刚折腾了一阵子,林语晴有些倦意了,躺在沙发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换了一身衣服下来查看落地窗玻璃的苏慕瑾下了楼,看到她蜷缩在沙发上,手上的手机灯照着她,看着她熟睡的脸孔,其实她长得一点也不像林语晴,若论长相,找不出半点相似的地方,可是最近她的一些行为却总能让他想起她。

就好像,林语晴又回到他身边一样。

为什么?

林语晴明明已经不在了。

他当初恨过苏以晗,因为林语晴的死与她有关,他心里希望死的那个是她。但是慢慢地,对她的那一份恨意,也慢慢消失了。

为什么?

他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混乱。

☆、21.chapter21

林语晴第二天醒来,天已经亮了,风也已经停了。

没想到昨晚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她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有什么滑了下去,她低头一看,是一张咖啡色的薄毯。她弯下腰捡了起来,毛绒绒的毯子握在手里很舒服,她对着薄毯微微一笑。

看来某人也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