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他还要马不停蹄地打压拉拢支持各个皇子的势力,自然是忙的连轴转。
许多个晚上,简祯半夜醒来挑开床帘,总能看见东侧间里的烛火,还在微微跃动。
她半支起身子,扑倒属于卫侯爷的那张软枕之上打了个滚儿。
即使心中知晓丈夫一片苦心,还是有些微微恼他为何这般忙碌。
自打上次“陪床”事件之后,在得意院中休息便成了二人不可言说的默契。
有人躺在身边与你呼吸交缠的安定感,竟成了简祯渐渐习惯的温柔乡。
奈何这阵子卫枢实在太忙,又担心点到三更烛火扰了妻子休息,每日前半夜特地挪到了东侧间处理政务。
不仅三更还未入眠,甚至她每日早间醒来时一摸身侧的被褥,也是早便凉透。
他们似乎很久都没有好好说话的功夫了。
简祯莹白的脸上添上了一些落寞,一时之间也是难以入眠,索性趿了鞋子,简易披着一身大氅,便一个人悄悄去了东侧间。
燕京城的冬日,半数时间都在积雪,此时一出暖烘烘的室内,她顿时被风灌了一身。
冰凉刺骨的雪花顺着单薄的亵衣钻进来,冷得她跺着脚进了东侧间的大门。
一身雪狐大氅的妻子乍然缩着脑袋进了屋子,这可是令卫侯爷没有想到。
然而他反应过来之后,顿时大踏步上前把人裹紧,盯着妻子的鼻尖教训她:“大半夜的你可真是长了本事,冻着了怎么办?”
简祯一动不动地任他教训,直到卫侯爷说完了,才可怜巴巴地伸出冰凉的手指要他给暖暖。
卫侯爷最受不了她这一套,可谁让这套卫宁式撒娇耍赖大法还是他先偷学成功的,只得半是无奈半是心疼地攥紧了妻子的手,做起暖手炉。
简祯得寸进尺地缩进他的怀里,赖在丈夫身上不走了。
“我才不是一时兴起要扰你,只是想你了嘛。”
卫侯爷被毛绒绒地她扑了个满怀,猝不及防之间又听见这一句,满心早就软化的不成样子。
他有是个实打实的行动派,一把扣住妻子的腰身,低头狠狠吻住娇唇。
粗重的呼吸无疑在向简祯告知,这是对她大半夜故意撩人欲.火的惩罚。
趁着意识还算清醒,她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勾住丈夫的衣带,以示光明正大的企图。
……
“别……”
卫枢抬手按住她不安分的手,制止了她点火的动作,声音干涩:“此处,太过潦草……”
妻子是他视之如命的娇娇儿,即使自己苦忍三年,也是不忍在此事之上委屈她一丝半点。
夜半的鄙陋侧室寒冷潦草,怎么配得上自己心尖尖之上的她?
真是恼人。
简祯气恼地咬他,埋在他的胸口生闷气。
方才虽是她一时冲动,可也掩不住自己被人当场揪住的羞恼,索性装成气极的模样,把脸藏在大氅细密纤长的绒毛之中不说话了。
卫枢努力平复呼吸,驱散周身的热意之后,终于有了精力哄她:“明日便是齐王册封之礼,此事总算告一段落,阿祯可愿意留我?”
“哼,侯爷早晚都要委身于我。”简祯闷闷一哼,表示自己余气未消。
“好好好,我发誓,余生只委身卿卿一个。”卫枢墨色的眸子盛满笑意,显然对妻子觊觎自己身子的想法很是愉悦。
……
夜半的闹腾显然让简祯有些精力不济,若非卫侯爷顾忌着她明日作为命妇,前去行叩拜之礼有的是疲累,今日还真不知她能不能从温暖的锦被之中挣扎起来。
卫枢身兼数职,自然早早前去忙碌,天未明便打马出发,真的叫人羡慕他的精力。
惫懒的简祯垂着一张小脸,兴致恹恹地任由丫头们摆弄,又给她套上了那套极尽奢靡的诰命冠服。
细心的忍冬关切地打量主子的脸色,“夫人,您是不是昨夜里着了风寒?”
她是有些头晕鼻塞,只可惜全怪自己招的,任由卫枢千叮咛万嘱咐,还是不幸中了风寒的招。
奈何今日的大典是她护着长大的孩子----齐王小可爱的册封大典,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缺席的。
一番妆点之后,她还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从平宁侯府准时出发了。
依照本朝旧例,册封太子之礼多在正午举行,昭示鼎盛之意。
而提前在大明宫候着的命妇们,便需一早赶到承乾殿,候着行三跪九叩之礼,待到晚间再举行宫宴,君臣共乐。
总而言之,就是极为折腾人。
简祯本就不爱这些繁琐,今日又头昏脑胀,又站又跪了大半天。到得夜幕降临的宫宴时分,早已是疲惫不堪。
显然与她同列的命妇们也不轻松,半丝交谈的力气也无。各自由小宫娥们伴着,用些膳食补充体力。
半跪在简祯身侧的纤细宫娥,显然也是如此。
一双玉手周到地为她布菜,时不时低声劝简祯多用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