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寒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解释什么。
他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听钟寒的吩咐办事。
要不是钟寒能吃能睡能说话,他怀疑眼前青白着一张脸,长满了尸斑的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事实上,医生有些怀疑钟寒已经不是人了。
医生知道钟寒为了活下去,听从了家里人的话,娶了个冲喜对象回来。
他是一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在他看来,什么冲喜、平安符、求神拜佛之类的,通通都是求一个心理安慰,对人生并不会有什么帮助。
眼下他开始怀疑了,这个世界或许还是会有神神鬼鬼存在的。
钟寒整个人看起来邪门的很,偶尔还能看到他眼睛里一闪而逝的红光,一靠近他,自己就如同进了冰箱,这明显不能用科学理论来解释。
他每次进门,都会看一眼钟寒放在那些个小罐子里的药物,没有浅下去半分。
这说明钟寒好久没用药了,他或许不需要靠吃药来保住性命了。
他想,钟寒为肯定找了些歪门邪道,让他们用阴邪的术法来保住钟寒的性命。
否则,钟寒现在不会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光都不能见到半分。
只要钟寒不伤害他性命,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不愿意沾染上祸端,因此那日钟寒找上门,让他配合其演戏的时候,他应了下来。
当他察觉到钟寒身体上的异样,想为他做个检查时,钟寒对他说自己很好,不用麻烦他后,他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就是个医生,拿钟家的钱财,为钟寒治病的医生。
他不必有好奇心,不必知道的太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很好。
二十分钟后,钟寒解决完了桌上的食物。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巴,叮嘱道:“眠眠要是再问起,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你就说再过个一周左右。”
“我记住了。”医生低头收拾着餐盘。
钟寒继续道,“下次多送些牛肉过来,蔬菜可以减半。”
“嗯。”
医生很快就收拾好了桌子,他问钟寒:“少爷,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坐一会儿吧,你来这里,不单单是给我送饭,还要给我看病呢,做戏要做全套,不能偷懒了。”钟寒半阖着眼睛,懒洋洋的道。
医生斟酌着,“那我再花个一个小时,给你看病?”
钟寒点头,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一会儿,等时间到了,你就可以走了,”他提醒道,“千万给我锁好门,别让任何人进来。”
“好的,我会认真做好你交代我的事情。”
钟寒径直往床的方向走去,戴上眼罩和耳塞,和衣睡下了,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
远远的,医生只能看到他青白脸上,殷红的嘴唇,仿若饱蘸着鲜血,看起来十分骇人。
……
钟寒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那些恶魂所赐。
他在周先生的家里,吸收了那些恶魂的精气后,就迫不及待的回来了。那个时候他还是正常人的体温,否则周先生早就出言提醒他了,并给他找寻方法,让他看起来与平常人无异。
钟寒回到钟家后,觉得自己身体强健,并无异样。
他发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儿,是沈清眠委婉地提醒他,他的的身体有些冷的时候。
看着她冷的打起了寒颤的样子,钟寒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绝不仅仅是有一点冷了,应当是冰寒刺骨了,适当的和她保持着距离。
饭后,他立马回到房间,用测温仪给自己量了温度,接近零度。
钟寒打电话给了周先生,把自己身体的变故告诉了他。
周先生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他稍安勿躁。
等周先生查找完资料,找到消息后,就会告诉他答案。
钟寒除了干等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而且他浑身舒畅,没有一点难过的地方,就耐下心等着周先生的消息,没有赶去周先生那里。
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钟寒没想到第二天,除了那张脸外,他浑身长满了斑点。
他从书上见到过这种斑,是死人身上才会长的尸斑。
他的手摸了摸心脏,还有跳动声,身体却是冰冷的,还有尸斑,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正当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让袁二备车去见周先生的时候,周先生打了电话过来,他告诉钟寒,钟寒只算是吸收了恶鬼的精气,还没有融合。
他身上阴气过剩了,所以这具身体会出现尸体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