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事整顿后,夫妻二人便回房休息。
“朗哥儿睡下没?”李斯恪刚从浴房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伸手接过张予安递来的寝衣,抬头问道。
“刚睡下,让奶娘守着呢。”张予安边给李斯恪擦头发边答道。
“我自己来吧,你路上辛苦这么些日子,哪里还好让你服侍我?”李斯恪握住她手,拿过干巾布,自己擦拭起来。
张予安见李斯恪心疼自己,心里熨帖万分,便不与他争抢这些小事,转过身先去铺床。
“相公,明日我想去街上转转。”正铺着床,张予安忽的开口道。
之前在信上听相公说此地风情,颇为有趣,好容易来一趟,自然要一睹为快。另外,自家也得买下些田产、铺子,好生经营,一家子开销可不能委屈了。
“路上车马劳顿,风餐露宿的,你不歇息两天么?左右你都来了,县里的物什又不会跑,不必急这一时,等我休沐了,亲自带你走走,如何?”李斯恪见头发差不多绞干了,便放下巾布,三两步走到张予安身后环抱住她。
张予安粉脸微红,回头嗔了他一眼道:“快放手,门还没关呢。”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心急。李斯恪转身关门,手脚利落得很,待回过身来,一把横抱起张予安,吹灯放帐一气呵成。夫妻俩小别胜新婚,一夜孟浪不止。
七月初,张予安在吉安县已待了大半月,基本上算是摸清了县里的情况。
想着要支持相公发展县里经济,便大手笔买了两百亩田产,招揽了些人手耕种,又开了几家供商队吃住的脚店,方便来往的游商。
张予安这一番动作,惊着了县里的大小官员和一众乡绅老爷们,都觉着自家没有送美人给县丞大人,实在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要不然不需大人吩咐,便是县丞夫人动动手,也够自家喝一壶的。
真是让人羡慕,怎么自个娶不到这般又有钱又能干的妻子呢?
底下人的羡慕,李斯恪并不知情,衙门到了七八月正是忙碌的时候,实在分不出心神去管其它。
南边稻子大多一年两熟,如今正是收早稻,种晚稻的时候,田里的农人繁忙,衙门里的老爷也闲不下。
李斯恪又要安排户房的人去各村子,把春种时的旧账要回来,又要派人去收缴秋收的税粮,后面还得安排人送税粮给州府和卫所,再后面还得到土地庙祭祀……林林总总一大堆事等着做,忙的焦头烂额。
好在李斯恪在衙门里历练过,自己心里有谱,又有手底下人帮忙,这两月虽然辛苦,但总算安稳度过。
九月初,霜降初至。
农忙过去,李斯恪便清闲下来,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出去好生走走。
“再过两日便是重阳,我们去普西山上登高可好?”李斯恪接过张予安递来的湿巾布,边擦脸边问道。
“登高?我怕是没那个力气,要不你和敏哥儿去吧,我在家准备螃蟹好菊花酒,等你们登高回来,正好用饭。”张予安婉拒道。
“你不是想出去走走么?难得我清闲下来,一家人一起出去秋游,不好吗?”李斯恪拉她入怀,低声央求道。
“我小日子来了,你莫要折腾我。”张予安红着脸羞道。
“既然身子不爽,那你便在家中休息吧,等我摘了茱萸送你,嗯?”李斯恪轻刮了她一下鼻子,惹得张予安娇嗔他一下。
“哎呦,朗哥儿醒了!”二人气氛正好,忽的隔壁耳房传来哭声,张予安一下推开李斯恪,慌得就要起身探看。
李斯恪将她按下,说道:“你身子不舒服,便歇着吧,我去看看。”
说罢,三两步走过去将孩子抱起来查看,又挥退了奶娘,自己给朗哥儿换了尿布和衣裳,待弄好后,又将他顶在脖子上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