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酒摔碎一瓶,还好有一瓶幸存着。
晚饭后,顾家人离开,在廖青梅不知道的时候,两家竟然已经定好了办定亲酒的日子,完全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她倒是反对来着,可惜廖奶奶这会又聋了,压根就不听她的意见。
睡前,廖奶奶把她叫到屋里,这时候家里还是用的那种尼龙线拉的钨丝灯,瓦数很低,屋里有些昏暗。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几乎保持着廖爷爷在世时的模样,只是柜桌上多了一张廖爷爷的黑白相,廖爷爷过世的时候特意请师傅画的,被擦得干净蹭亮端正地摆在中间,笑得十分和蔼地看着廖青梅祖孙。
廖青梅看得眼晴一酸,移开了目光,廖奶奶正在旁边失去光泽的黑漆金凤大立柜里找东西,这是廖奶奶以前的嫁妆,柜子里有两个上了锁的抽屉,廖奶奶一向宝贝得很,轻易不让人碰。
廖奶奶细细索索地摸了好一会,总算摸出个布包来,在廖青梅面前里三层外三层地细细打开。
打开后,廖奶奶手心里赫然是那只让廖青梅非常熟悉的玉镯。
这只玉镯?廖青梅惊讶地抬头看向廖奶奶。
前世这玉镯在廖奶奶过世后,被二叔交到她的手上,就是廖奶奶留给她的东西,为此堂妹青兰和她闹了好几年的脾气,青兰认为廖奶奶偏心,才会把好东西留给她一个人。
可是这枚玉镯最后却遗失了。
廖青梅不愿去回想遗失的原因,抬眼疑问地看向廖奶奶,她一直不知道这玉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为什么独独交给她,明明她半点也不得廖奶奶的喜欢。
“这是顾家给的信物,收着吧。”廖奶奶把玉镯交到廖青梅手上,东西给了廖青梅就赶她赶紧回后院去。
廖青梅还想细问一下这镯子的来历呢,廖奶奶就出言赶人了,还是赶紧走吧,问谁都好别问廖奶奶。
关门的瞬间,廖青梅轻轻掩门的时候,看到廖奶奶不知何时走到了廖爷爷的遗相旁边,“老头子,你放心,你安排的事儿都办好啦,等孙子娶了孙媳妇,我的任务就完成啦。”
廖青梅心底一恸,轻轻地掩上了门。
满腹心事地回了后院,小青兰已经睡下,路过二叔小婶房门口打过招呼,廖青梅准备回屋,被小婶叫住。
“梅子,你奶叫你没啥事吧,对了,这是你从靖北带来的药油吧,我给青兰收拾衣服的时候看见的,你二叔不是有腰疼的老毛病么,我拿来给他揉揉,一会就发热了,真是好用。”小婶脸上笑吟吟的,手里扬了扬被廖青梅塞柜底的药油。“喏,我就用了一点点,你拿回去吧。”
廖青梅没接,“好用就留着给二叔用吧,二叔的腰这些年还疼得厉害么?”
廖爸早早去当了兵,廖二叔留在家里照顾两老,年轻的时候出工,到水渠里担石头,伤了腰,治是治好了就是一遇变天就疼得厉害。
小婶脸上立时堆满了笑,“这不是老毛病么,以前条件不好也没什么好药,这下有了侄女的孝顺,想不好都难喽。”
“秀枝,你这是干啥,这东西金贵着,赶紧还回去!”屋里二叔趴在床上喊。
小婶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识好赖,她能不知道这是好东西嘛,好东西才想留着给你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