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羿我婿:见书如面,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我鲍勃条顿今已五十有六,深恐天命冥冥难期,心下不甚惴惴,苦思良久,为江山社稷计、为家族子孙念,欲先绸缪些许安定大计,故作此书,权且以备万一,
贤婿入我条顿家门已有不少时日,期间屡经艰险,危难之际频频挺身,非但保得我条顿家族不世基业,亦是挽救万千黎民于兵火之中,虽初如面之时,贤婿年少轻狂、放荡不羁,然兄长慧眼识珠,将琳儿临终相托,终是烈火练出真金,以我鲍勃浊眼,贤婿旦入得正途,他日必将成就一番霸业功名,前途亦是无可限量,
有念于此,我鲍勃条顿欲以家族大业相托与贤婿,今我鲍勃条顿以条顿家族第三十九任族长之名,将镇族之宝即族长独有印记,,黑鹰令牌授予昊羿,并认命昊羿为本族第四十任族长,凡我族人,但见此书及黑鹰令牌,便不得违抗我之遗命,若有不轨贼子,不遵新族长之命,或是借此搅乱视听、挑衅生事,凡我族人,人人皆得以诛之,……”
“咕咚。”这张以某种珍贵兽皮刻制的文书尚未看完,心下汹涌澎湃难以自已的昊羿,竟是双手一颤,让这张文书砸落在那个红木盒子之上,发出一阵沉闷轻响,
红木盒内,有一枚巴掌大小、通体幽黑,中间用白玉镶刻着一只煞气逼人的雄鹰的令牌,除此之外,在令牌边上还挤着一卷似乎同样是某种珍贵兽皮制成的文书,
“怎么,这么快就看完了吗。”见昊羿脸色连番剧变,竟是拿不住那份文书,一旁原本静静察颜阅色的伊梅尔,顿时欣然一笑,淡淡地开口问道,
“沒、沒啊,我说婶婶,叔父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文绉绉的,这之乎则也的,看得我脑袋都大了。”昊羿忙不迭地重新捡起那张文书,苦笑着对伊梅尔解释道,
昊羿怎么也沒想到,这个伊梅尔郑重交给自己的红木盒子里头,居然会有这样看起來老掉牙的古董物事,兽皮刻字的工艺,别说是现在,就是再早个几百年的人类社会,也早已经不用这种极为落后的文字工艺,而昊羿居然真真切切地领教了一番,人类古文化的精髓,
更让昊羿惊奇的是,原本出身行伍、脾气暴躁的鲍勃,居然还有如此文绉绉的一面,整出这么多之乎则也的玩意儿,來绕晕自己,好在当年虽然成天逃学,但昊羿的文字功底还是不弱,这之乎则也的也能凑合着看懂个七八分,
而便是这七八分,让昊羿心下的震惊无以复加,就算再给昊羿十八个胆子,他也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当上条顿家族的下一任族长,要知道,拥有雄厚家底的条顿家族,在圣普罗里无疑是类似古代皇族一般的存在,即便当初伯特莱姆沒有秉政的雄心,条顿家族的人在整个圣普罗利星区都能横着走路,
眼下,这份几乎等同于鲍勃遗书的文书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世人,身为现任族长的鲍勃已经把昊羿定为自己的接班人,并且严正地告诉条顿家族族人,若对昊羿有二心,人人得以诛之,这几乎等于鲍勃已然把整个条顿家族,交到了年仅二十出头的昊羿手里,对于一位久经沧海的铁血人物而言,这是需要极大的魄力和胆色,倘若鲍勃走眼或是昊羿根本不堪重托,那这道文书几乎就将整个条顿家族置于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正是这诸多震惊让素來只是单细胞的昊羿,竟是在瞬间被雷得内黄外焦,连后面的内容都沒看完,就像是撂火炭一样,趁着手上一颤顺势将文书丢在了红木盒子上面,
“呵呵,看不懂啊,那你看看另一份,老家伙说了,那一份你绝对能看得懂。”伊梅尔自然不晓得昊羿心中的这连番闪念,闻言又是淡淡一笑,抬手一指红木盒里的另一份类似的文书,对昊羿说道,
“哦。”见伊梅尔如此笃定,昊羿微微有些愕然,应声拿起另一卷兽皮文书,展开一念,顿时又被雷得满头黑线起來,
只见文书里头如此写道:昊羿你个兔崽子,是不是在说老子写的文绉绉酸溜溜的,看不懂啊,他娘的,那老子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这个不成器的兔崽子,就是我们条顿家族下一任族长,明白吗……
“……”越往下看,昊羿越是无语,这份大异于前面那份的文书,通篇几乎都是鲍勃在用惯常的口吻“教训”昊羿,虽是脏话连篇,可看得昊羿心下却是异常舒泰,似乎是鲍勃在当面对他呼喝一般,三两下匆匆浏览一遍之后,昊羿重重地出了口气,拿着这份文书,疲惫地落座了下來,
这两份文书主要内容大同小异,只不过在第二份文书里头,鲍勃却交代了一些不易暴露在台面上的细节,除了明确昊羿的下一任条顿家族族长地位之外,鲍勃在第二份文书里告诉昊羿,他已经私底下与族中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事先知会过,那些族老虽然有些担忧昊羿资望不够,但大多数还是支持鲍勃的决定,鲍勃还开列了一些名单,让昊羿在遇到难題的时候,可以去找这些三言两语足以震动整个条顿家族的族老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