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利用一个~对你从不设防~之人,暗中伤害她与她的亲人,你好狠的心~~呐!”
“我是迫不得已~呀”
“莫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的良心~早就黑掉!骗得了她,骗不了我!”
“那又如何?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她将成为~我的妻子!”
“我偏要向她揭开你的真面目,让她看看你这表面君子,内里究竟藏着怎样一副~狠辣的心~呐!”
“你大可试上一试,看看你的肺腑之言,可比得上我~三言两语?”
“江郎~”
“潇潇,你怎在~此处!”
“你~你竟说得出这样的话儿!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潇潇啊~~你~听我解释!”
……
台上戏至此处,曲临烟不自觉捏揉了一下眉心,下意识看了一眼旁侧的傅小八。
傅小八看得入神,眉头紧锁,一双眼里满满都是愤怒,当看见女子撞破男子阴谋时,当即随着许多看客一同鼓起掌来,看得出是非常入戏了。
曲临烟默默做了个深呼吸,凑至傅小八耳边小声说了句:“我去给你买些点心。”话音落,见傅小八欣喜点头,便连忙起身溜出了戏园子,这才闭目长舒了一口气。
早些时候路过此地时,她就不该答应傅小八进去听戏。
她也是头一次接触人间这些咿咿呀呀怪腔怪调的东西,哪知道第一次就撞见这种令人感到尴尬的戏码,感觉有被内涵到……
“我有病……”她小声自我鄙视着。
是的,她有病。
一个最不该心软的人心软了,只因为那个她想要利用之人,就如戏中被深深伤害的女子一般,对她毫不设防,天真得有些傻气。
想到此处,曲临烟摇了摇头,独自一人于街上走走逛逛,慢慢吞吞买了一根糖人、一盒糖糕和一包蜜饯,这才晃晃悠悠回到了那个芜州城中最大最火的戏园。
只是此时,今儿的戏已经结束有一会儿了。
戏台上的伶人已退场,台下的看客也早散得七七八八,只剩傅小八一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东张西望,一步也没有乱跑,生怕曲临烟回来会找不到自己。
熟悉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傅小八欣喜起身,大步跑至曲临烟身旁,皱眉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那江郎就是个负心汉,利用潇潇一片真心,伤她害她换取功名利禄,最后竟还想潇潇原谅他,同他在一起!”
“……”曲临烟将手里的糖人往傅小八眼前递了递。
傅小八伸手接过了曲临烟手里拿着的糖人,继续道:“小黑,你是没有看到后面半段,这个江郎太坏了,潇潇都知道真相,开始恨他了,他还是要强留潇潇在自己身旁!”
曲临烟不自在地看了看别处,道:“那……最后结局怎么样?”
傅小八摇了摇头,道:“戏还没演完呢,明后天还有两场,你陪我看完嘛!”
“不了,我不太喜欢,看着犯困……”曲临烟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糖糕和蜜饯,“我给你买好吃的了,明后天你自己来看,看完回客栈,不准多生事端,可好?”
“好吧……”傅小八瘪了瘪嘴,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糖人,“诶”了一声,好奇问道,“小黑,这是什么鸟儿,真漂亮!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这是凤凰。”曲临烟说着,拉着傅小八在一旁的空凳子上坐下,问道,“听说过吗?”
傅小八摇了摇头,一口咬掉了那凤凰的脑袋。
曲临烟道:“传闻世有五凤,赤者为凤,青者为鸾,黄为鹓雏,紫为鸑鷟,白色的,则为鸿鹄。它们生来高贵,血脉无比珍稀,是三界最美的鸟。”
“三界最美的鸟原来不是我们孔雀啊。”傅小八不禁感慨道,“也是,我们母孔雀不怎么好看,给全族拖后腿了……”
曲临烟笑了笑,继续道:“我曾听说,凤族之血,能使枯木逢春,逝者复生……”
傅小八听了,眼神一下亮了起来,舔了舔唇,道:“那凤族都住在哪里呀?要是能寻到一只,你不就不用再与我哥哥对立了?”
曲临烟低头将那包着蜜饯的油纸打开,往嘴里喂了一颗,嚼了两下,道:“在天界,五百年前我偷偷上去过一次。”
“啊,你一只妖精,竟敢去天界!”傅小八惊得捂住了嘴。
“这三界岂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上千年来,我从未停止于生死边缘游走,反正命就这么一条,谁有本事谁拿去。”曲临烟言语里倒是有几分炫耀之意:“天界算什么?我非但敢去,还闹出了大动静。”
“然后呢?”傅小八眼中满是好奇。
曲临烟回忆了一下,道:“天界守卫十分森严,当年我也不过两千多年的修为,刚才偷摸进去没多会儿便被天兵发现,那时我被好多叫不出名字的神仙追着跑,受了不轻的伤,视线都被血模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命。”
“后来,我慌不择路地闯进了一处看似清寂无人的居所,大气都没喘上一口,便迎面撞上了一个青衣女子。”
“啊,然后呢!”傅小八连忙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