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莺莺看着柳絮如指向自己的手指,不怀好意的悠悠一笑,“柳姑娘说的是哪种欺负啊?”
贺怀翎经过了九莺莺早上的摧残,听到九莺莺语出惊人的话,眼神只是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勉强做到岿然不动。
柳絮如面颊却瞬间胀得通红,看着九莺莺不可思议的张了张嘴,“你你你……厚颜无耻!”
九莺莺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下次可以换一个词。”
“你……”柳絮如词汇量有限,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九莺莺的厚脸皮,最后只憋出一句,“你是个女人!”
她虽然长期混迹于江湖,但是也知道女人说话的时候要温婉小意一点,她父亲以前也经常贴着她的耳边吼‘你是个女人’,她以为她整天打打杀杀已经够过分的了,没想到这个世上还有九莺莺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简直是不可思议。
“对,我是女人。”九莺莺笑了笑,毫不犹豫的点头,声音不紧不慢的说:“我还是太子殿下的女人。”
屋里的宫女们连忙低下了头,眼观鼻鼻观耳,全都假装自己是木头人。
柳絮如瞪圆了眼睛看着九莺莺,她很想大喝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九莺莺把耳边乌黑的秀发掠去耳后,垂眸看了一眼柳絮如不复轻盈的脚,故作不知的道:“柳姑娘,你的脚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柳絮如把脚往后缩了缩,恼羞成怒的瞪了九莺莺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九莺莺微微一笑,拿起筷子给贺怀翎夹了一个黄金酥,放到他的碗里,声音温柔的说:“夫君,你多吃点。”
贺怀翎抬眸看了九莺莺一眼,盯着碗里的黄金酥看了片刻,抬头对柳絮如到:“我没事,无需担心。”
九莺莺早就吃饱了,放下筷子,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微微笑了笑。
她发现贺怀翎有个习惯,在亲近的人面前,不会自称‘孤’,而是自称‘我’。
贺怀翎几乎一生下来就被封为太子,按道理说,他有记忆以来都是自称‘孤’的,基本没有自称‘我’的机会,想来他这个习惯,应该是前几年在军队的时候养成的。
九莺莺细细想了想,发现前世的后期,贺怀翎已经基本不会在她面前自称‘孤’了,所以她对贺怀翎曾经也算是一个亲近的人?
柳絮如一转头,就看到九莺莺眼睛直直的盯着贺怀翎看,不由侧身挡住贺怀翎,瞪了九莺莺一眼,“你老实一点,不要占太子的便宜!”
九莺莺回过神,看着她微微一笑,轻声说:“柳姑娘,你挡住我看我相公了。”
九莺莺的声音又软又甜,叫相公的时候格外好听。
贺怀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夫君’和‘相公’听了一个遍,再也淡定不下去。
他低咳了一声,对柳絮如道:“我无事,你脚不方便,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我怕她趁着我不在欺负你。”
贺怀翎无奈,“我不是三岁小儿,不会被欺负的。”
柳絮如犹豫了一会儿,不甘不愿的点了点头,她的脚站久了确实有些疼。
她转过头再次瞪了九莺莺一眼,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九莺莺目送着柳絮如走远,回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怀翎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故意逗他,“太子殿下如此招蜂引蝶,我都要吃醋了。”
贺怀翎知道自己不该向九莺莺解释,但还是不自觉的开口:“我跟柳絮如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九莺莺没想到贺怀翎竟然会跟自己解释,虽然明知道答案,还是忍不住开口追问。
贺怀翎理智回笼,沉着一张脸,再不肯多言,夹起黄金糕放进了嘴里,轻轻嚼了嚼。
九莺莺知道他现在不会将柳絮如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也没有强求,贺怀翎这一次能够跟她解释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
她前世跟柳絮如互相斗了两年,直到第三年才知道柳絮如的真实身份。
当时贺怀翎和贺怀瑾的关系已经越来越紧绷,这本来是一个很大的消息,她应该第一时间去通知贺怀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当时一个字也没有告诉贺怀瑾,甚至还帮他们隐瞒了此事。
她看着贺怀翎放进嘴里的黄金糕,轻轻笑了笑,等贺怀翎细嚼慢咽的将黄金糕吃完,才笑眯眯的说:“殿下,你刚刚吃的那块黄金糕是我夹给你的。”
贺怀翎一下子僵住,九莺莺已经开心的哼着歌去挑今天要穿的衣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