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薛涛站起来送金老三出了家门,一直目送到他消失在晒谷场尽头,才回头,还顺手拴上了门闩。
回到客厅,薛青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粥,站起来瞥了薛涛一眼:“跟我来吧。”
薛涛跟着薛青往房间里面走。
薛青从口袋里掏出房门钥匙,垂眸将钥匙往锁眼里塞,却没想到,一只手从背后伸出,一把捂住了她的口鼻,脖子上也贴上一个冰冷锋利的东西。
是刀。
薛青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呜呜呜……”
“不想死的话就别乱动。”
薛涛色厉内荏的贴着薛青的耳朵低吼道,手上也用力的往下压了压。
薛青只感觉锐痛突如其来,知道对方是来真的,手立刻就举了起来。
进了房间,薛涛就用床单把薛青给裹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薛青被锅的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嘴里还被捆了根绳子。
“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
薛青忙不迭的点头。
“姐姐,我真的是你的弟弟么?”
薛青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头。
“那你再说说,我们的父亲,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当初是为什么才离开国内?”
薛青‘呜呜呜’里两声,薛涛用刀抵着她脖子,才把绳子松开了。
薛青:“呸呸,薛涛你疯了,你居然敢袭击我?”
“快说,不说你就给我死!”薛涛大吼一声。
薛青猛地倒抽一口气。
她不知道薛涛受到了什么刺激,但是从他的问话就能看出,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稳住他,然后自救,最后……解决他。
眼底划过一丝暗色。
嘴里却已经开始叙述起所谓的‘身世’:“我们的父亲叫薛容镇,母亲叫珮汝,是曾经京城有名的红色商人,六零年,父亲感受到局势不对劲,准备全家一起迁居国外,却不想在上船的时候,半路被人偷走船票,父亲在船上没等到我们,那时候母亲已经怀孕了。”
“我们母女几人,到处躲藏,最后母亲临产,在一家镇医院里面出生,是个男孩,是父亲的老来子,母亲为了保护你,将身上仅有的九百块钱给你的养父母,然后在月子里就带着我和妹妹逃命。”
“后来……集团倒下,父亲……”
薛青的语气很平静,一副平常模样,说的话听起来真极了。
可问题是……
薛涛不信!
“薛容镇?你说他叫薛容镇?哈哈哈……”
薛涛仰头狂笑了几声,突然收声,逼近薛青:“骗子。”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声音恶狠狠的,带着颤抖:“你个骗子!你骗了我,你的父亲根本不是薛容镇,也不是六零年才走的,你爸爸四九年就走了,怎么可能生下才二十多岁的我——”
薛青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涛。
她不明白,这个身份她编造得很完美,甚至连镇医院里面,都是是而非的留下了钩子,为什么薛涛会知道?
“你骗了我,我根本不是你弟弟……”
脖子上的疼痛越来越厉害,薛青终于感觉到怕了。
“小涛,你别被骗了,你真的是我弟弟,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怎么会对你这么好呢?”
薛涛咬着后槽牙,眼泪落下:“你还在骗我……”
猩红的眼底,止不住的疯狂。
手下的力气,越来越重。
常石林跟在付拥军身边一路小跑,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说道:“那就是金家庄,以前的时候是专门给宫里供太监宫女儿的,村里庄户不少,都姓金,经过调查,有个穿工装骑自行车的往这边来了,而且进了庄子。”
一边跑步一边说话是个技术活儿,好久没怎么训练的常石林体能虽然还能跟的上,可依旧有些气喘吁吁。
“分头进。”
付拥军嫌弃的看了常石林一眼。
这才转业几天啊,体能就差成这样了?
一个手势,一群士兵悄无声息的进了村。
金老三家里,薛青疼得浑身是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想喊,可嘴巴被堵着,根本喊不出声音来,她惊恐的看着薛涛,仿佛看着一个疯子。
“你让我杀了我的父母。”
“还有我的哥哥嫂子……”
“我的侄子那么小,就因为你骗我……都没了。”
“你可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