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卢施有救了。
楚野更是猛的精神百倍,三步作两步冲到幻决的身边,一挽自己的左衣衣袖,露出白哲如玉的手臂,激动的道:“要多少血,够不够,不够,放我的!”
旁边的幻决也一卷衣袖,露出他强健有力的手臂,争相说道:“父亲大人才刚刚苏醒,楚野你又怕疼,还是放我的血吧。”
“谁说我怕疼……”楚野郁闷了,这个弱点她可是隐藏的相当的好啊,前世今生,谁也没有发现。
的确,前世的她身为王牌特工007,竟然怕疼,这说去谁信?
今生,她现在已经是先天巫圣,说她怕疼,就更没人肯信。
可是……楚野的的确确的怕疼的。
只是她的勇敢果决,她的无畏无惧,成功的盖住了她怕疼这一小弱点,想不到发现这一点的人竟然是一向冷酷淡漠的幻城。
幻城冷酷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的弧度,轻声道:“就算你不怕疼,我也不会让你疼!”
楚野微怔了一下,抬眸对上幻城无比真挚、关切、心疼的眼睛,因着杜汝娘一事而被扰得绪乱如麻的心,突然,在这一刻宁静下来。
旁边,幻决自是将一幕尽收眼底。
幻城喜欢楚野,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自是不会反对,同时也不影响他与卢施,他幻决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好了,你们俩谁都别争,这个血只能用我的。”幻决一语惊人,“若是用了你们的血,难道子盅复活后,要种在你们的身体吗?”
在同一时间里,一盅只能给它吸一人的血,否则,待日后,种入人体后,那一人的血根本就无法润养它满足它。
楚野动容,“幻决叔叔,你的意思是……子盅若能复活,你就要把它种入你的身体?”
“是。”幻决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闻声,屋内所有人都动容了。
事先,他们虽从楚野的口中得知了卢施对幻决的情,但却从来不知道幻决自己的意思。
如今看来,他的情竟也毫不比卢施少,且更加灼热更加疯狂,虽然他从不挂在嘴上说,可他的行动比世间任何的语言都更能证明一切。
卢施身中母盅,唯有身中子盅的男子能够为其解毒,而这个男子也只能是她心仪的幻决,否则,卢施肯定是宁死也不会苟活。
鲜红的血犹如水龙头里流下的水,源源不断的掉在地上的那团肉泥之上,将它原本已经呈现着死气般的黝黑身躯,再次浸泡在猩红的血液里,慢慢的亦变成了同鲜血一般的红。
突然,肉泥动了一下,被杜汝娘切得粉碎的身子,在血泊中一阵蠕动,契合,渐渐的,地上的雪滩之中,呈现出了一条一寸来长,通体血红,没有头,没有手脚,浑身光溜溜的盅虫。
“活了,真的活了……”众人见之,开心的同时,却也更忧心。毕竟这盅虫不是个好东西啊。
幻决目光一沉,伸出食子,便朝着血中的盅虫伸了过去。
只要他的手指一触及盅虫,盅虫便会瞬间钻进他的身体,从此,他也是身中盅毒的之人。
“父亲大人……”
“幻决叔叔……”
幻城与楚野几乎同时出声制止,两人亦在同时抓住幻决前伸的手。
“父亲大人,你真的考虑好了吗?万一是杜汝娘在说谎,这只子盅与施姨身上的那只母盅根本不是一对,那你岂不是也要身受盅毒之祸?”幻决目光关切的说道。
他也很想救施姨,但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出事。
楚野也道:“幻决叔叔,幻决的话不无道理,杜汝娘她那般的会装会演戏,数月来,咱们所有的人都被她骗倒,谁又说她死前是真的悔过自新呢?我虽然救母心切,但绝不想因此令你也出事。”
幻决微微摇头,俊美冷酷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抚会心的笑容,道:“你们这般为我着想,我很开心,但是,这是最后的机会,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一试,如果杜汝娘当真到死还在说谎,那我便与施,一同赴死,无怨亦无悔。”
说完,手臂一震,楚野、幻决抓着他的手顿时一麻,控制不住的便松了几分,幻决便趁着这一刹那的时机,手指向前一伸,点在了子盅身上。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子盅便消失在了地上的血泊之中,毫无疑问,已经钻进了幻决的身体。
幻决与楚野再想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父亲大人……”幻城连忙将幻决一阵上下打量,“可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做都做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祷告上天,希望这只子蛊与施姨体内的母蛊是一体,否则他与楚野都将失去自己唯一的亲人。
“没事,感觉就像被蚊子叮了一口。”幻决如实的说,顿了顿,又道:“蛊毒一事,你们一定要守口如瓶,万不可让卢施知道,省得她有心理负担。”
“明白!”众人认同的点头,心中也越发的佩服幻决的深情与细心。
特别是楚野。
这下,她可以真正放心的将卢施交到幻决的手中了。
而让众人唯一还担心的便是杜汝娘临死前到底还有没有说谎,幻决体内的子蛊与卢施体内的母蛊到底是不是一对?
当然,眼下所有的人都不得而知。
唯有等到15天后。
东国大胜北国,承帝大开庆功宴,宴席之上,对所有的有功之人,进行册封与赏赐。
以楚野当日的功劳,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功臣,但楚野却拒绝了承帝给的高官厚禄,只接受了一批万两黄金与一座堪称城堡的新住宅。
这新住宅,正是当初的——慕容府。
两个月前,楚野灭慕容一族,连带着也将慕容府毁损了五六分,但承帝自从将慕容家族所有的动产与不动产纳入国库之后,便着人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将堪比城堡的慕容府重新修建了一翻。
原本他是打算,将它当成单修邪大婚所用的太子府,但看楚野对他所有的封赏,除了钱,什么也不感兴趣后,便忍痛割爱,将修葺一新的慕容府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