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叔父叔父,楼潇哥哥当时根本、根本就没有想过不攻进妖界的,只是、只是……”感觉事情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还跪在地上的玅语终是把持不住,还是哭着开口求情。
“只是什么?”似是对接下来的对话感兴趣,回玄的神色也有一些动容,他转过身子看着玅语轻声问道,其实他也多想可以给楼潇一个脱罪的理由,但是楼潇竟然没有开口作任何解释。
“只是、只是……只是狐言出动了妖界的零暗守卫啊!对,他出动了零暗守卫的。”这真的不算她说谎,当时允林出现的时候,她确实看见了他手里拿着“零”地令牌,这不就是出动了零暗守卫吗?
回玄眼里突然就出现了一丝光,他把平和的目光望向还站在一旁保持呆滞的楼潇,清冷问道:“楼潇,是吗?”
听此询问,楼潇有些机械般的微微转头看了回玄一眼,略显苍白的嘴角竟无声的勾起了一个弧度,随着一声有力地“扑通”跪地声响起,楼潇的身体也随声而下。
他跪在地上,挺拔的直起身子,缓了一会儿,“咚”的一声,又在地上扣了一个响头,然后他才又缓缓的直起身体,沙哑着嗓子开口:“……是儿臣不孝,身为父亲的儿子,竟干出这等荒唐之事,咳、咳……父亲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不要步入了莫落年的后尘,呵……事到如今儿臣还是想问,莫落年的后尘是什么?”
“救妻君?还是弑父?呵……魔父放心,在这个世上,只要你让我死,我就绝对不会活,最后玅语说的这些,儿臣只能回应,我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不允许我做的,我也做了……”好像是凭着最后一丝的力气,楼潇坚定地把这些话一字一句说完,眼里的认真丝毫没有透漏出任何后悔和惧怕。
果然,回玄的脸色在跟着楼潇的这些话变得越来越难看,最后眼里的凶狠就这样毫不加掩饰的被他表现出来,可是还不等他真正发脾气之前,楼潇就已经先他一步站起身来,转过身对着那两个下属说:“去棺狱吧!”这样说着就率先走在了前面,完全不顾回玄此时是什么脸色。
“不、不是这样的,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玅语猛地一下站起来,她已最快的速度在楼潇还没有出玄冥殿之前一下抓住他的胳膊,速度之快可能达到了她今生的极限,他看着一脸漠然的楼潇,哭着摇头喊:“楼潇――为什么,如今都这样了,你、你为什么就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一直都被喊作楼潇哥哥的楼潇,在听到那一声愤恨的楼潇时,也是猛地愣了愣神,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胳膊,笑了一下轻轻挣脱开,又看着玅语轻声说:“因为这是我的事情。”他不想因为他而连累任何一个他不想连累的人。
看着自己被挣脱开的手,玅语有些发愣,因为这是我的事情……
呵呵,这么快就被甩开了吗,明明知道他只是不想连累其他人,可是心里还是死一般的难受。
……
“啪”,刚拿起的茶杯就像会动一样,硬生生地从手里滑落,狠狠的砸在地上,瞬间就这样四分五裂。
狐言看着地上的碎瓷片,有些发愣似的眨了眨眼,感受到异样,旁边的下人赶紧上前,说着:“君主恕罪,君主没事吧”之类的话,然后就想上前把碎瓷片给清理掉。
“不用,本君自己来。”狐言抬了抬手,制止了还想要继续上前的人。
可一直站在狐言旁边的允林却不淡定了,皱着眉说道:“还是别了,我来吧!”说着就要弯腰下去收拾。
狐言没有说话,只是头也不抬用手挡住了继续弯腰的允林,意思在明显不过,我来。
右手离碎瓷片还有段距离,狐言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因为他突然犹豫了,可就在他还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动手的时候,地上一枚碎瓷片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猛然间升了起来,然后刷地一下就划破了狐言的指腹。
有些条件反射似的低呼一声,然后一下收回自己的手,允林看了更是大惊失色:“君主――”赶紧抓起狐言的手就细细查看起来。
而此时狐言却像是中了蛊一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碎瓷片,一眨也不眨,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看,地上的废渣竟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
而且他还发现,此时除了他和允林之外,其他人都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动静。
又把目光转回到自己的手指上,只见流出的前三滴血都是黑紫色的,且黑色更甚,直到三滴过后,血才变为正常的颜色,红色。
允林和狐言同时皱眉,看得出来两人的心情都不是多好:“竟然又深了一分,而且还多了一滴。”允林给狐言擦拭着血迹,又悠悠然的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