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宫内,德妃母子三人满脸笑容,一副其乐融融的画面。
“本宫果然没有看错,绣儿当真不是池中之物!”德妃夸赞道。这么多年他们母子想尽办法都没能将南宫璃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倒是让个小丫头轻而易举的办到了,这景绣莫非是上天派来助他们一臂之力的吗?
南宫泽点头道:“母妃说的是,太子估计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上吧!”以前他觉得女子除了能让男人降火和传宗接代外就没别的用处了,这景绣倒是颠覆了他对女子的看法。
相比他们南宫洐则显得平静的多,但是嘴角上扬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此时的好心情。想到那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不得不说她这次是真的让他刮目相看。
不得不说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抽时间他一定要好好谢谢她!虽然父皇没有明确废除太子,但是却变相软禁了他,再加上这事已经宣扬的人尽皆知了,太子名声尽毁。无论父皇还是文武百官以及黎民百姓都对他大失所望,这跟废了又有什么区别?
“洐儿,你说到底是什么人将这事宣扬出去的?”德妃兴奋过后,疑惑地问道。
“濬王。”南宫洐笃定地说道。
德妃和南宫泽皆是不解,南宫泽不相信地开口道:“濬王安安分分这么多年会为了一个女子破例?”
南宫洐眯眼道:“姨母和媛儿那次估计也是濬王出手!”他派人暗中跟过景绣一阵子,除了司马濬和叶寻她并没有和别人接触过,叶寻怎么看都不是做这些事的人,所以他断定两次都是司马濬出的手!
“司马濬莫不是对绣儿有意?”德妃闻言脸色凝重地问道。
南宫洐点头,清越的嗓音难得低沉,“嗯!只怕他们是两情相悦!”
德妃沉默了一会儿,忽的笑道:“两情相悦又如何,景天岚如果不傻,会明白该选谁做他的女婿!”
南宫洐和南宫泽两兄弟却不如她想得那般乐观,景绣如果真如此聪明大胆,又岂是那等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普通女子?但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好日子,他们也不愿说出来扫了德妃的兴,都配合地扬起了笑容。
有人欢喜有人愁。
御书房内,崇明帝听着暗卫的禀报,眉头紧紧地皱起,“是濬王还是二皇子?”早说景绣有这么大的能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件事宣扬到这种程度他是不信的。
“回皇上的话,是……”暗卫支支吾吾有些难以启齿。
崇明帝不耐烦道:“说!”
“是,消息是从青楼传出去的,据说是从那位和太子……的姑娘口中开始传出来的。”暗卫硬着头皮说道。
青楼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人多嘴杂的消息传播的自然快。
崇明帝沉默了会儿,又问道:“那姑娘可是受人指使?”
暗卫一脸惶恐道:“属下无能,那姑娘如今已经消失了,受谁指使属下不得而知。”
以他的本事找不到百合自然是因为有人帮助她隐瞒行踪,所以受人指使是肯定的了,至于到底是濬王还是二皇子就不得而知了。
崇明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了。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个人,威严霸气的神色尽褪,一脸的落寞和哀伤。
☆、第109章:你是不是喜欢我
濬王府阁楼之上,景绣和司马濬无声且惬意地坐着,桌上放满了降火消暑的点心和喝的,因此景绣的嘴巴一刻都没停过。濬王府的厨子显然都是顶尖的,做出来的东西不仅卖相好味道也是极佳,比她在现代吃过的东西都要可口。
司马濬眸光温柔又宠溺地看着她,初认识的时候只觉得她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女子,那双总是充满狡黠和仿佛看透一切的大眼以及身上的那股淡定从容安之若素的气质让他觉得她比同龄的女子多了份成熟和内敛。
可如今认识久了,发现她在人不多的时候就会褪去人前的精明内敛的模样,变成一个十足十的孩子,倒让他怀疑她有没有十五了。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景绣看着他,含糊不清地问道。
司马濬摇头,嘴角挂着好看的笑,替她倒了杯奶茶递过去,清冷醇厚的嗓音带着点点温柔道:“慢点吃别噎着!”
景绣咽下口中的点心,接过他递过来的奶茶喝了口才尴尬地开口,“我的吃相是不是不太好看?”
刚才光顾着吃忘了矜持了,司马濬这样的身份接触到的女子肯定都是那种举止文雅,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的大家闺秀。就算接触的男子大概都不一定有她的吃相豪迈吧?!他该不会被她的吃相吓到了吧?
“别人可能会觉得不好看,”司马濬眸光含笑地看着她,认真又似乎带着丝捉弄地说道:“但是我觉得很好看!”
景绣刚要炸毛忽然又不知所措地愣住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双眼不自觉地被那双琥珀色的漂亮眼眸吸引,那双漂亮的眼眸里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般深深地吸引着她。
“好热啊!”慌忙转开视线,用手扇着风,目光闪烁,脸红耳赤。
司马濬微微一笑,拿过旁边的扇子,自然而然地替她扇着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妥。
可是这风吹到景绣的脸上丝毫没有让她觉得半点凉快,鼓起勇气看着他,有些事拖不得,越早说开越能减少对他的伤害。
她的眼里闪过挣扎随后又坚定起来,脸上的神情也是严肃不已。司马濬不由笑道:“怎么了,还热吗?”
这个阁楼当初在建造时花费了不少的心血和钱财,冬暖夏凉的,他坐在这儿倒没觉得怎么热,可是她却热的一张脸红彤彤,看来她真的很怕热啊!这么想着他手上扇扇子的力道加大了许多,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让人去冰窖搬些冰块来。
鬓角的碎发乱舞,景绣深呼吸了口气,对上那柔情蜜意的眼眸,道:“司马濬,你是不是喜欢我?”
司马濬手上的动作一顿,她鬓角的碎发也随之停止飞舞随意地散落下来。看着她,峻脸上的表情似意外似困惑,意外她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话,困惑自己竟然会有一种被人道破心事的尴尬,难道他真的喜欢她?
等不到他的回答,景绣也并不是真的要他的回答,硬着心肠说道:“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但是……我希望你清楚自己为什么对我好,如果只是因为十年前那段你已经忘掉的过往让你觉得我对你有特殊的意义,让你把我当成特殊的朋友,又或者是因为我治好你的脸你感激我,如果因为这些对我好,那我接受。可是如果因为你对我产生了男女之情,那么……”
“吧嗒”一声扇子落地,司马濬脸上顿时恢复了面对外人时的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地嗓音淡漠地响起,“那么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充满了凉意,景绣桌子下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嘴唇动了又动,艰难开口道:“那么……殿下的好我承受不起。”
“是不想承受吧?”司马濬声音出奇地平静,但是景绣却在那平静之下感受到了浓浓的受伤,心里一疼,不敢看他的眼睛,道:“殿下身份贵重,多有女子倾慕,景绣蒲柳之姿又是庶出恐怕配不上殿下!”
司马濬明白这只是她拒绝自己的借口,根本不放在心上,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为什么对我好,比任何人都对我好?”
百花节那日他问她为什么要参加百花竞赛她说为了兑现对一个人的承诺,后来他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她所谓的承诺就是替他解毒,当年的她不过五岁,她从五岁到十五岁这整整十年间都深深地记着对他的承诺,她为了他用千年血灵芝换了一颗圣颜果,她如此对他,他又怎么能不有所回报?
原本他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回报她对自己十年的记挂,回报她为自己解毒的恩情。可是她刚才一句话就点醒了他,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对她动了心。那么她自己呢,她对他的好是因为什么?他们非亲非故,她又不喜欢他,那她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你十年前救过我的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景绣声音淡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