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岳菱芝进去一看,只见他这院子灯火通明,拾掇的虽是富丽堂皇,但多是凡俗之物,放在修真界里并不值什么灵石,这让岳菱芝猜测,这人在凡界想必是什么富商一流,毕竟有些底蕴的权贵,都对修真界略知一二,也不会把院子布置的这么,这么富丽堂皇。

院子的地上铺满了白色的丝帛,有些地方已经被蹋脏了,但这白白的丝帛上,颜色最重的却是一片片的血迹,血迹旁是一个人,一个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子,他正倒在这片丝帛之上,衣不蔽体,满身是伤,某些不可言说的地方还插了一些器具,手脚被绳子死死的捆着,已经勒出了青紫色的淤痕,身上还有几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他眼睛紧闭,五官皱成一团,嘴里发出轻轻的啜泣之声。

最可怕的是他的周围还围站着几个人,他们一副喜闻乐见的看热闹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心寒,岳菱芝万万想不到,只这几个时辰之内,地上这男子就伤成了这样,那他这几个时辰之内到底遭遇了什么?

走在岳菱芝身后的楚玉瑶也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她与岳菱芝脸上的厌恶不同,她的脸上满是惊诧,然而她惊诧的却不是眼前这幕骇人的场景,而是躺在地上的男子,那后腰上的一点朱砂痣,那锁骨上纹着的蝴蝶图样,不正是那篇*文的男主受,沈欢年吗?

然而岳菱芝却不知道这么多,她走到沈欢年面前,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拿出他身体里的器具,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刚刚买来的布匹把这男子包裹起来。

沈欢年全程都是默默哭泣着的,见岳菱芝这样,虽是有些瑟缩,却还是几不可闻的道了一声:“谢谢。”

岳菱芝见他已是站不起来的样子,干脆把他抗在肩上,她连对着这几个男子放狠话的*都没有了,只是对着无语凝噎的楚玉瑶说道:“我刚刚执法堂的长老和大弟子都发了传讯,这里的事情还烦请师姐转告一声,这个人我就带走了。”

不知道这几人是还没有从有人敢在自己手中抢人的惊讶之中醒悟,还是被岳菱芝这在凡界中实属彪悍的做法惊呆了,竟是无人阻拦。

走到门口,她才背对着众人,冷冷说道:“饮霄峰岳菱芝,来日再行讨教。”

楚玉瑶这才从刚刚的震动之中回过神来,她“诶”了两声,看着围过来的几个男子欲哭无泪,《求恶毒女配带着*男主走了,作为路人的我应该怎么办?》《小伙伴砸了场子就跑,把我扔在这,我该怎么跑?》《作为一个穿书女,因为我认识了恶毒女配剧情完全被改了》

第13章

楚玉瑶是怎么解决这件事的岳菱芝不知道,她抗着这男子出了清燃峰才有些后悔了,原因无他,她不认识从这里回饮霄峰的路。

岳菱芝看了一眼自己肩上已经昏迷的人,心里暗叹了一声,给薛明雪发了一条讯息。

薛明雪很快就回了个纸鹤过来,这种纸鹤要比岳菱芝所发出的传讯符要高级,只是没有传讯符隐蔽,因为岳菱芝在讯息里和薛明雪说了她这边遇上点事,可能要稍晚些过去,又问了薛明雪从清燃峰到饮霄峰的路程,所以岳菱芝打开纸鹤,不出意外的,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幅道路图。

好在岳菱芝虽然方向感不强,但也不是那种看着地图都能走迷路的人,靠着这分地图,岳菱芝顺利的回到了饮霄峰上。

等岳菱芝进了院子,就见屋前的矮阶上懋儿和小桃正相互偎在一起,似是在等她回来。

两人等的已是有些迷瞪了,等岳菱芝又走近了些,懋儿才打着哈欠道:“您回来了?”

岳菱芝把背上抗着的人放到了院中的客房里,出来才道:“怎么不在屋里等,夜里风凉。”

懋儿见岳菱芝带了个人回来,本还残留的些许睡意立即就不见了,他警惕的望了望屋里才道:“我和小桃都希望您一回来就能看见有人还在等您。”

岳菱芝笑了笑,心里暖烘烘的。

这辈子,或许对她来说最温暖的,就是总是有人能在晚上的时候等她回家。

小时候,岳德和何姚会一起等她,等岳德去了,何姚的身体虽然不能一直在外面等她,但不管多晚,只要岳菱芝没有回家的时候,家里的灯,就全都是亮着的。

现在她不住在家里了,却还是有人让她觉得是在家里一样的等着她回家。

岳菱芝对懋儿说:“谢谢你,懋儿。”

又对小桃说:“也谢谢你,小桃。”

说着,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在外门那里顺手买的两只烤鸡说道:“你们忙了一天,吃些再睡吧,我刚刚带回来的那个人,以后应该也会和你们一样了,不过他现在受了伤,懋儿这是伤药。”

说着,她递给了懋儿一个小瓷瓶道:“劳你吃过之后帮他上个药吧,或者若是他醒着不愿意的话你可以把药给他,让他自己来。”

懋儿点点头,抱着烤鸡,有些不解的道:“他刚刚就已经醒了,您怎么没把药给他呢?”

“因为我还有事要出去啊!”岳菱芝哄小孩哄的理所应当:“我马上就要走了,当然没时间和他说这些了。所以这些就都交给懋儿了,我相信懋儿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是吗?”

懋儿到底还小,听了之后露出了个大大的笑来。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因为岳菱芝觉得,假如换成自己,现在也需要一些舔伤口的空间,也更不想在看过自己最难堪一面的人面前,让她再看到自己的脆弱吧。相比而言,岳菱芝更觉得看到照顾自己的是个小孩子,会让他心里更舒服一些。

等岳菱芝到了之前约好的客院的时候,薛明雪的父亲,何耀,薛明雪都已经到了。

薛明雪的父亲叫薛邵棠,不知道年岁多少,是个看上去三十余岁的男子,实属是个成熟的美大叔。

岳菱芝见人之后先向两位长辈问好,之后便是请罪。

薛邵棠看着她眼神柔和,道:“阿芝心地明澈善良,何罪之有?”

不论如何,心地善良的孩子,总是不可能变得太坏,这样他才能放心她俩在一起玩。

何耀却道:“心软也要分个时候,不论怎么说,错了就是错了。”

薛明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所以道:“说到底,能有个人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吗?”

岳菱芝莞尔:“没什么,有个内门弟子仗着身份虐打一个杂役弟子,我碰上了,见他凄惨,就把他带回了院子。”那段经历,对于当事人来说,定是不想让人提起了,何耀定是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发生在剑宗内的事情想要瞒过虽薛邵棠也不太容易,但也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而薛明雪年纪小,岳菱芝一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些光明下的灰暗面,二是怕她不小心说漏了,故而岳菱芝只说是被打了,这样等他伤好之后,也应该不会被身边的人当做鼎炉一般轻视,至于施暴者怎么说?不管他怎么说都是打击报复。

“哦”薛明雪了然的点点头道:“是清燃峰的吧?怪不得你跟我问路呢!最后怎么了?好了好了你一会儿一定要告诉我,现在我们主要是拜堂,不说别的了,咱们赶紧拜堂吧。”

除薛明雪外,几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薛明雪的父亲说道:“你们两个女孩,可是不能拜堂的,等将来你看上了那个男孩,再和他拜堂吧。”

薛明雪顿时就懂了拜堂是什么意思,她也不害羞,大大方方道:“我要和这片大陆上最厉害的男子拜堂。”

薛邵棠打趣道:“好好好,到时候爹爹给你们主持双修好不好?”

薛明雪有些傲娇的哼了一声,然后又嘻嘻的笑着猴在了薛明雪的父亲身上

她们结拜金兰的仪式很是简单,只是给相互的长辈敬了杯茶,然后对着天地起誓,大概意思就是从此义结金兰,绝不相互伤害,有违此誓则永不飞升,身败名裂等等。

等薛邵棠喝了薛明雪的茶,何耀喝了薛明雪的茶之后,薛邵棠对着岳菱芝说道:“以后,你就是我薛邵棠的义女了。”

何耀也对着薛明雪道:“今后我何耀也会把你当成自己的侄女的。”

薛明雪本来满脸笑容,听了何耀的话脸上的表情一僵,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