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完全醉,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但意识很清楚。
“不是说好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你今日怎这般见外。”
秦慕寒拿起一酒坛,对着自己口中灌了两口,“我这一生,很失败。”
凤轻歌端着手中的碗,神色一紧。
“我一直都知,人情这种东西,一旦欠下就无法偿还,可不管是你,还是陌,我都欠了太多。”
“我知道你看似放荡不羁,看上去像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实则,你要求不多。”
“你一心只想找回你的小云儿,你只要一个小云儿,可我,却不能给你。”
凤轻歌的眼泪,吧嗒一下,便是掉了下来。
为避免尴尬,他索性脑袋一歪,直接睡了过去。
秦慕寒叹气,眼神有些飘忽。
不管是凤轻歌还是百里陌。
他们的要求都不高。
百里陌只想要自由身,却为了他,独自守在这寂寞的皇宫之中十几年。
凤轻歌只想要一个商云浅,他却爱商云浅无法自拔……
他这一生,只对不起三个人。
商云浅还好,他尚且还有还债的可能。
可是这两个人,欠下了,就注定欠下了。
“凤轻歌,下辈子吧。”
“若是还有下辈子,我秦慕寒给你们当牛做马……”
暗处,北宫陌的步伐堪堪止住,随即,便是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司徒雪坐在床上,盖头也并未掀开。
她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掀开不对,不掀开,好似也不对。
自她被带进来之后,身边就一个人也没有了。
没有人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也没有人管她的死活。
她,真的好饿。
周围倒是有些吃的,可她不敢动。
一是害怕做错了什么被丢到一边,二是担心……
轿门是青玄踢的,拜堂的是凤轻歌……
那入洞房,也不会有人来吧?
虽然是这么想的,可她心中的紧张半点也不曾减少
也不知道,秦慕寒怎么样了。
是不是已经好转?
还有,之前就一直听说他身体不好,那这个不好,到底不好到什么程度?
会不会……
她刚嫁过来,他就死了?
一想到这些,司徒雪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若秦慕寒死了,那她对商云浅做的事情就无人追究。
可这样的话,她就得守寡,说不定还会落下一个克夫的名声,到时候,举步,更是艰难。
司徒雪竖着耳朵听了一阵,熙熙攘攘的大厅,好似已经安静下来。
客人已经离开。
“有人吗?”
她叫了几声,外边半点回应也没有。
到底是个娇小姐,一整天下来,所有的情绪混在一起,她早已崩溃。
现在,见依旧没有人回应,所有的脾气都上来了。
委屈,愤怒,全都混在一起。
什么大方得体,什么守规矩。
在这一刻,全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