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易生身子一僵,手臂收紧,把唐方勒得喘不过气来:“你个坏东西是成心不告诉我的啊?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方在他怀里笑得不行,由着他搓圆揉扁。陈易生被她笑得骨头发酥,毫无章法地亲了又咬,舔了又吮,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一处也不放过,哪里都要摸一摸揉一揉,像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小伙子,不知道是收拾唐方还是在惩罚自己。
窄小的木板床略微一动就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席梦思软不拉塌,两人叠在一起,床单就跟着凹陷下去四周皱巴巴地浮了起来,露出床垫的边缘。
陈易生把唐方拽着床单边的手抓了回来,定了定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种时候还走神想着这破床单。”
唐方红着脸吃吃地笑:“对不起。”都怪她刚才多看了一眼,就扎在脑海里了,也可能她心慌意乱,潜意识里要找样东西分散注意力。
陈易生翻身下了床,把床单拽平了压在床垫下,人一坐上去,床单倏地又溜了出来。唐方笑得不行,把另一张床的盖被拿过来垫在了床单上,算眼不见为净了。陈易生把空调温度打低了两度。
两人折腾了半天并肩躺下去,刚才如火的热情总算消退了一些。陈易生温柔地吻了吻唐方:“好了,不折腾你了,折腾得我比你还难受,睡吧。”
唐方调皮地咬了咬他的下巴:“你活该。”
忽然咚的一声,床头板后面的墙被撞了一下,跟着又是一下,规律地响了起来。
两人贴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又极力压抑着笑声。咚咚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大概是风大雨大隔壁的男女没了顾忌,声音也越来越响。
“干死你!”男人恶狠狠地喘着气:“干死你这个骚货——!”
“啊——啊——”女人入戏颇深,夸张地呻-吟尖叫:“你好厉害,不行了,不行了——啊——啊——”
“老子的大x棒厉害不厉害!快说!”
“厉害死了,我要到了,要到了——”
隔壁男女的喘息声呻-吟声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唐方的耳朵边上肆无忌惮地直播着。唐方估摸着这真假各半的活春宫三分钟还没到呢,感觉女性的假高-潮演技看来都能得奥斯卡小金人,不禁笑得全身发抖。
陈易生浑身燥热,咬着唐方的耳朵低声呢喃:“你以后可不许装啊——”
“那你以后也不许问——”
唐方的声音有点哑,像化了的糖,扯出了丝,钻进他耳朵里心里,缠做一团。
墙上传来更重的咚咚几声,隔壁歇了,只余下沉重的喘气声和几句更腻味刺激的荤话。
唐方胸口猛然疼得倒吸了口凉气,眼泪都冒了出来,赶紧扯着陈易生的头发往外拉,狠狠掐了他背上一下:“你属狗的啊!”
床伴吱吱响了两下,陈易生把她的汗衫拉好,抱紧她深深深呼吸了好几下:“对不起——”他头一回听到那种话,不知怎么就兽性大发起来,恨不得把唐方揉碎了吃下去。
唐方恨得又掐了他好几下。陈易生委屈兮兮地含着她耳朵诉苦:“谁让你那么大那么软那么好吃——我以前还以为你做过隆胸手术的——啊呦——”胳膊上被唐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两排牙印深得很。
“疼!”上面疼,下面更疼。
陈易生睁大眼看着墙,觉得自己抱着一团火还吃不着,纯属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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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木瓜膏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唐方夜里热醒过来,脖颈里腋窝里都潮乎乎的, 身后的陈易生还搂着她不放, 怪不得她梦里胸闷喘不过气来。
唐方轻轻掰开陈易生的手,从床尾下了地, 取了收纳小包进卫生间,想到昨夜,脸也烧了起来。洗完手, 她神使鬼差地对着镜子撩起了汗衫,惨白的节能灯下,清晰地看得见被咬破皮了,轻轻伸手碰了碰,疼得不行。
镜子里的女人表情有点呆滞, 唐方吃不准陈易生是不是有抖s倾向, 但有点怀疑自己会否是抖m体质, 在被咬疼的刹那,她的确体验到前所未有过的刺激,其中包含了自己的肉体能令他失控的一种高度满足。
这是否属于虚荣心的一种, 唐方吃不准,但周道宁从来没有失控过, 至少并不迷恋乳-房, 他的禁欲感是里外一致的,自少年时起,她就隐隐察觉到他并不喜欢她日益壮观的女性象征, 似乎有种过于艳俗的堕落感。无论是他们的第一次,还是后来在逼仄的亭子间或是让她心惊肉跳的202室,他们的每次亲热都是吵架到之间必不可少的一个流程,似乎他是以自己的肉体来证明他的爱,而她也需要他的证明。
即便重逢后的再次相恋,她依然能感受到周道宁的热情有着一个清晰的边界,甚至她也自觉地约束自己的感官和行为,以符合那个也许并不存在的边界。男女之事对于他的吸引力可能不会大于考试、排名和公司的报表,可能只是他表现 “爱”的一种方式,而不是出自他本能的喜好或对女性肉体的追逐。他不会谈及这些,也没有许多技巧,但她也曾窃喜过他的青涩和如旧,宁可认为是自己还不具备足够的性魅力并寄望于熟能生巧后的和谐。
唐方不知道其他女人会否比较前任和现任在这方面的不同,但她因为这种比较而深感羞惭,隐隐又因为陈易生那种纯粹的热情和热衷而兴奋,似乎随之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她侧身看着镜子中半-裸的女人,挺了挺胸,慢慢放下汗衫,布料轻擦过也疼,又带着不可言说的快感。
明早也许没法穿bra了,唐方哀叹,大胆如秦四月,高中开始就傲然真空,她不行,胸大的悲哀就是如果没有bra托着,两坨肉随时会和胸下皮肤粘连在一起,天一热出了汗更可怕。
出了卫生间,唐方才发现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工,叶片龇着嘴像被定了穴,却没有冷风出来,她走到床头柜边找遥控器,却见陈易生半个身子都挂在床外,手掌还固执地放在她原来躺的地方,拢成了半圆形。她转身对着空调按了关机再按开机,窗外传来空调外机轰轰轰运行的声音,叶片叹息了一声,闭上嘴又重新张开,抖动了两下依然不出凉风。唐方却在想陈易生睡着的样子好像很好看。
遥控器又试了两次都没用,唐方索性把窗帘拉开推开了窗户,湖风清凉,吹得花布窗帘差点扑到她脸上,拢好窗帘,却看到院子外靠着湖边站着一个人,手里的烟头忽明忽暗地闪着红光,十分寂寥。
***
“爸?”唐方没认错那熟悉的背影。
唐思成猛地转过身来,手忙脚乱地把烟扔进湖里:“囡囡?你怎么不睡了?”
“空调坏了,热醒的。你一直没睡?姆妈呢?”
“她睡得蛮好的。现在凉快下来了,有风,你开窗透透气。走吧,回去睡觉吧。”
唐方对父亲颇为了解,就算平时小吵小闹不断,或者动辄被冷暴力半个月一个月的,也不会睡不着觉深夜出门溜达,饭照吃人照哄晚上呼噜照旧震天响,这也是姆妈最恨的一点,说他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陈易生不是那种吃软饭的男人,也不是冲着姨父有钱才来的。”唐方轻轻挽住他胳膊:“我以后慢慢跟姆妈解释,爸爸你就别操心了。”
唐思成拍了拍女儿的手:“囡囡啊,爸爸有句话问你,你是真心欢喜小陈伐?”
唐方看着湖中月想了想:“嗯,欢喜。”虽然还不知道离爱有多远,但喜欢他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好,我看小陈待你很真心,我们不能利用人家的感情。谈不谈得下去,能不能在一起看你们自己——”唐思成叹了口气:“不要老拿小陈和宁宁去比,工作啊收入啊,不要太在乎,房子车子,你们还年轻,可以努力,爸妈肯定也会赞助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