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得很,找个大夫给我瞧瞧罢。”赖云烟让杏雨她们扶了她,先回去了。
九月的天气还有点热,外屋正好有冰盆正在冰着汤点,赖云烟把手伸进去浸了一会,这时大夫也请来了,让他把了脉。
大夫探了半会,道,“小风寒而已,少夫人不必担心,吃一剂药就好了。”
“如此就好,我就不必担心了。”赖云烟松了口气。
大夫一走,赖云烟看了一会书,药煎好来了之后,她就让丫环倒了。
她打算今晚再好好睡一觉,明日再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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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魏母闻讯赶来,见过床上的魏瑾泓之后,她便当着众下人的面,在正堂训斥了赶来与她请安的赖云烟一顿,训得赖云烟满脸通红,跪在了她的跟前。
“你这不尊不孝的东西……”魏崔氏恨极了这个自嫁进来,就让府中无几日宁日的媳妇,伸手就扇了垂头不语的赖云烟一掌,“若不是你们赖家是清白之家,我真想让泓儿休了你!”
赖云烟被扇一掌,身体摇了摇,便倒在了地上。
正要再训斥她的魏母见此,以为她还在做假,便提脚踩了她一脚,待她没有反应,这才皱了眉,传了人进来。
这时,进来的不仅是下人,还有刚还卧病在床的魏瑾泓。
“娘,”魏瑾泓伸出手,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对魏母淡淡地道,“您去歇息罢。”
这时,她的两个丫环已经扶了她往前走,魏瑾泓看着她们走了几步,其中一个丫环便跪下去背了她往前走,他顿时便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去罢。”魏瑾泓疲惫至极,却还是只能开口,对着了赖云烟道的母亲又说了一句。
“泓儿,你的身体如何了?怎不在床上躺着?”魏母讶异,见赖云烟被扶走后,她忙快步过来扶他,嘴里解释道,“我只是见她太没规矩,便想代你训斥几句,你不会怪娘罢?她只是昏了过去,快找个大夫瞧瞧,应是无大碍。”
魏瑾泓偏头看着她,“舅母她们到了?”
“说是今早到了,”魏母说到这,眉头都皱了起来,“听闻你病了,我便未去迎他们了,就差了管家领他们进府,也不知会不会怪罪我,唉。”
魏瑾泓薄唇微抿,嘴边含着淡笑看了她一眼。
魏母觉得这样的儿子有些让她觉得心里发怵,她摇了摇头,摇去了这种错觉,扶了他往前走,“活到现在才明白,只有当娘的,才是真心疼儿子,这媳妇,娶得再好,也是会变的,便是你病了,她也只会自睡她的大觉,哪管你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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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赖云烟浑身起了红疙瘩,包括脸和脖子,手背手心,全都有。
请来了府里的大夫,大夫也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魏家的少夫人怎得了这般的怪病。
“婆婆打了我一掌后,便如此了。”哪怕知道这府里的大夫会被人叮嘱,这话传不出去,赖云烟还是说了这话。
大夫听了半晌无语,转身出门后,跟魏母报了病情后,见魏母满脸不信,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大户人家的肟脏事,真是成天都有。
大夫报过后,魏母让人传赖云烟去见她。
赖云烟让丫环扶着她去见了人,魏母见到了本人那完全不复娇美,只剩恐怖的红疙瘩的脸,眼神震惊地滑过她的全身,看她手上都是,好半会才道,“去请来京中最好的大夫给你看,莫要着急。”
赖云烟轻应了一声,“是。”
“坐罢。”魏母的脸色稍好了一些。
“儿媳想去歇着。”
魏母顿了一下,才道,“那就去歇着罢,你们两人都病着,这几日我就留在府中帮你们守几天。”
“劳烦娘了。”赖云烟说着时,声音小得可怜,眼睛也不停地往下闭,一派奄奄一息的模样。
五日后,魏瑾泓病愈,魏母被京中来的管家请回了府里。
这时赖云烟的病情一点也没有好。
赖震严带了苏明芙来看她,苏明芙拿着赖云烟满是红肿暗疮的手,握到手中,过了好一会才道,“你兄长为我请的名医医术高超,便带了他过来,让他给你瞧瞧,可好?”
赖云烟笑着点头。
赖震严看着妹妹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胸膛剧烈起伏,他按捺了半晌,才走到妻子身后,扶了她的肩,弯下腰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出去一下,替我照看一下妹妹。”
“是。”苏明芙点了下头,紧了紧手中赖云烟的手,眼睛带着悲意是看着她。
想来,她过得也是不容易。
“哥哥呆会来看你。”赖震严伸出手,摸了摸妹妹的脸,笑着与她道。
赖云烟见他一脸强忍怒火,还强笑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了声抱歉。
赖震严出去后,不用仔细听,就可听得到他在外屋大声跟魏瑾泓说话的声音。
“你就是这般照顾我妹妹的?”
“按你母亲的这种性子,定要欺辱她至死才甘心罢?”
魏瑾泓的声音很淡,淡得就算仔细听也听不清楚,这时不知他说了什么,赖云烟听到她兄长在那怒道,“不用你说,我也定会上府,向魏先生请教一二!”
那“一二”两字,他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赖云烟听着那声音都觉得肉疼,不禁跟苏明芙叹道,“哥哥好凶,嫂嫂莫要嫌弃。”
见她这时都要说逗趣的话,苏明芙刹那甚是无话可说,她看着赖云烟那张红肿得像个大包子的脸,缓了缓心情才慢慢地道,“我连你眼睛在哪都找不着了,还是等你好了,你再来逗我笑罢。”
赖云烟闻言便又笑了起来,“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