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夜忙完了政事,便赶紧赶了过来。
谁曾想,瞧见的却是沐寂北和老太妃失声痛哭的场面。
伸手探了探沐正德的鼻息,手微微一僵。
王公公也是抹着眼泪高呼着:“皇帝驾崩…”
宫里的大钟开始撞响,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准备下葬事宜!”殷玖夜沉声开口道。
沐寂北扑在殷玖夜怀中,整个人险些晕了过去。
她想起,那年午后,阳光正好,他拉着她的手走在帝都的街道上。
她想起,夜深人静,他陪着她来彻夜长谈。
她想起,他像个吃醋的孩子,央求着她给他做两件衣裳。
殷玖夜的眸色幽深,浓稠的像是一滩化不开的墨,轻轻的拍着沐寂北的背,安抚着她。
皇帝驾崩的消息瞬间就在西罗蔓延开来,谁也想不懂为何一个不近女色的皇帝,最终却因为一名女子而死,也很难有人相信,那个精于算计,从一介庶子爬上皇帝宝座的男人,竟然被一场大火收割了生命。
皇帝的丧事如期举行,殷玖夜担起了朝中大大小小的事物,沐寂北和老太妃也纷纷操持起沐正德的丧事,整个皇宫挂满了白色的帷幔,人人皆着素服,看起来一片哀祭。
丧事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而朝中的大臣便开始上奏殷玖夜立刻登基为帝,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如今四方来朝,各国人马都齐聚在西罗,难保没有狼子野心之人。
只是各国来朝者也没有想到,本是为沐正德庆贺登基之礼的,却不想竟然连葬礼也一并参加了,一时间各有感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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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会见殷绡
沐正德很快就被安置在了皇陵,朝中上下皆是一片肃穆,有人开怀,也有人失落,但是沐正德忽然间的离去无疑给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三日后,殷玖夜以太子的身份,名正言顺的继承帝位,把控着朝中一切事物。
沐寂北呆在乾元殿里,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楚旌的画像,陷入了沉思。
青瓷和傅以蓝一直呆在她身边,似乎生怕她有什么想不开一般。
“把那副画给我拿下来。”沐寂北对着青瓷道。
青瓷上前将画取了下来,沐寂北将其摊开在书桌上,仔细的端详起来。
目光落在楚旌裙摆后的那只兔子身上,兔子露出了一只红宝石般的眼睛,大半的身子都躲在了楚旌裙摆之后,沐寂北微微蹙起眉头。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日她所见的这副图上,兔子是露出了两只眼睛的。
虽然另一只只露出很小的一个红点,可是却凭白添了几分神韵,活灵活现。
但如今这副画上却并没有,那么这说明了什么?
沐寂北心头一紧,也就是说这副画被人换掉了?
沐寂北再次将目光落在这副画上,仔细打量过后,沐寂北转身便开始翻起沐正德曾经批阅过的奏章。
“主子,你在找什么?”青瓷忍不住开口。
沐寂北没有回答,找到一摞子的奏章便开始翻看,仔细注意着沐正德落笔的特点,笔锋用墨。
而后再同化作上的对比起来,心中一喜。
这副画根本就不是所谓的南乔名家东方朗所画,而是沐正德仿照的!
沐寂北不敢告诉任何人,这个消息,也不敢让人去寻找一副东方朗的化作,而是整个人都坐在了龙塌上,失神。
如果说这副画是沐正德仿照的,那么也就意味着原来的画有问题,所以他才会毁掉原作,没有通知任何人,亲自临摹了这幅画来充数,佯装中计。
这也就意味着,沐正德洞悉了楚旌等人的计划,所以将计就计,同时,也就意味着,他很可能没死!
想到此处,沐寂北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沐寂北站起身,走向了屋子里的火盆。
青瓷和傅以蓝都被她的搞的有些发晕,不知她在忙活些什么,却也都跟了过去。
火盆被放在桌子边上的一个角落,用来烧一些机密性的文件。
而现在,整个火盆都是空的,被清理的很干净。
“王公公,这火盆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倒的。”沐寂北开口道。
“火盆每日早晚各倒一次,先皇逝世后,当今陛下一直没有用过这里,所以这还是先皇陛下驾崩那日倒的最后一次。”
沐寂北看着空无一物的火盆,没有在说话,将目光放在了火盆周边,随后,将火盆拿了起来。
却发现,火盆底下有一个块指甲盖大小的碎片,四周还有被烧黑的痕迹,只能看出中间有一点黄,就像是被火熏到的一样。
沐寂北将其捡起,再次走回桌前,拿着手中的碎片便同画中的人物对照起来。
整幅画中黄色的地方不少,但若说是这种被火熏黄的颜色,就只有楚旌手中的蒲扇。
沐寂北将其放在画中的蒲扇上,四处移动,最终找到了一处基本符合的地方。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肯定,整个人都雀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