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向身后勾了勾手指,几个一脸横肉,满目狰狞的大明精锐悍卒狞笑着扑上前来,将那喜宁的四脚死死按住,其中一人拔出了腰间那寒光四溢的战刀,不由分说一刀挥下,随着一声凄厉得像是将死野狗的惨叫声,一汪血水飙飞起来。
孛尔术等人看着那被扔到了一边犹自在抽搐的断手,脸色一片死白,眼珠凝固在眼眶之中,目光里除了恐惧,就是那即将感同身深的绝望,喉咙里像是被人拿一坨大便给死死堵住,作声不得。
旁边的人早有准备,将一张已然准备好的棉布粗暴地压在那喷血的伤口之上,然后用布条紧紧地缠住,之后,对于喜宁其他被斩断的四肢如法泡制……
看了眼那已经痛得死去活来,生生看着自己的手脚被斩断抛飞,嘶叫得声带破裂的喜宁,杨洪恶狠狠地冲地上吐了口唾沫,厌恶地转开了脸,理了理那被疾风拂乱的雪白长须,向着那孛尔术等人走去。
看到这位白发苍苍,却煞气外溢的老将军步步逼来。看到他背后被几个大明精锐砍断四脚,却偏偏还活着求死不得的喜宁,孛尔术等人的心直接就凉到了屁眼。
“杨王,莫非你真要将我们瓦刺使团赶尽杀绝不成?”努力地想往后退,却被同伴给阻拦在前方的孛尔术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我等不过是使节随员罢了,还望杨王不要伤了两国的和气……”
“慌什么,老夫乃是堂堂的大明一品大员,后军都督府左都督,统领宣府边镇数万精锐之师的总兵,岂会杀一些连胆气都没有的废物,老夫是要你去告诉也先。喜宁乃是我大明叛国之歼逆,其罪,当诛九族。这等,背主忘宗之徒。他也先也好意思用其为正使,就不怕把瓦刺的颜面都丢光了不成?”杨洪轻蔑地扫了那孛尔术等人一眼,沉声喝道。“把你们的兵器都留下,然后滚吧。”
听得此言,本以为必死的瓦刺诸人皆不由得长出了一口大气,孛尔术听得此言,原本差点软得跪倒在地上的膝盖也总算是有了支撑的动力。
还没等他们战战兢兢地在那些大明铁骑虎视眈眈地监视之下走完,再次听到了杨洪的喝声。“尔等回去告诉也先,若真心与我大明讲和,便放下刀兵,送我上皇归国,不然,下次老夫就不会如此客气了。”
“杨王放心,小人一定会把您的意思转呈我家王爷。”孛尔术挤出了难看的笑脸,灰头土地脸随着自己的同伴仓皇而去,至于那个喜宁,关他屁事。“他要真是咱们蒙古汉子,说不定老子还会为会出出头,妈的,就是一个只能背后装逼,没卵子的阉货,要不是他,说不定就没这事了。”终于跑到了坐骑身边,翻身上马,随着同伴仓皇而去的孛尔术心中越想,越是充满了对喜宁的恨意。
而高赟,最后一个爬上了马背,回首望去,看到了杨洪那白须翻飞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抱拳恭身一礼,暴喝一声,纵马随同那些瓦刺精骑纵马狂奔而去,心中的激动与兴奋虽然无法宣泄出口,但是,此刻他那张垂下的脸庞上,全然是快意的笑容……
“大都督……”看着那些瓦刺鞑子仓皇的背影,还有那高赟马上一揖,脸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杨洪,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了疾奔的蹄声,还有兴奋的吼叫,不由得转过了头来,看到了一名被留守于府内的亲兵一脸喜色地疾驰而至身下,翻身跳下了坐骑拜倒在地:“禀大都督,朝庭来使,议大都督驰卫京师守宣府御瓦刺之功,晋爵为昌平侯。还请大都督速速回复领旨。”
“昌平侯?呵呵……也不知道,陛下知道老夫今曰之举后,会不会后悔今曰之举。”杨洪微微一愣,旋及低笑道。“来人,将那喜宁装入木箱之中,一并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