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帝听着这些声音烦躁,皱眉侧开了脑袋。
“姜地那边传了消息来,姜元昊逃了。南帝你该放心,好好的撑着,兴许你还能撑到姜元昊回来。”赵承玉又给南帝说了这个好消息,然后温声对那些小孩子吩咐道:“你们可要照顾好父皇。”
说完,她就离开了章德殿。
卫谏在南书房与朝中大臣议了许久的事,正好这时候回到章华宫。
“京城已经乱了,我得到消息,姜元昊已经在往京城赶回来。”卫谏露出一丝忧色,但说话的口吻还算轻松。
“昌平的反应很快,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姜元昊不在京中,大皇子府的人都是在听从昌平的调遣。不过,到底不是姜元昊本人,昌平做这些事还是吃力的很。只要挡住姜元昊进不了京城,便没有任何问题。”赵承玉懒懒的说,如今京城的局势就像是一盘棋,姜元昊那些人是棋子,而她和卫谏,是那个下棋的人。
赵承玉将一份名单交给卫谏:“接下来的事情我不会插手太多,这些是姜元昊的党羽,你自己处理。”
赵承玉得到这份名单是轻而易举的事,功劳出于卫谏送给她的那个风月楼。
卫谏接过名单,只看了一眼,就放在烛火上烧了,他自然早就知道这些人了。
见此,赵承玉也没说什么。
夜里两人无声的用了晚膳。
第二日一早,赵承玉闲暇无事,在宫中四处走动,卫谏则是一早就去与大臣们议事,批折子,忙碌得不行。
宫中和京城乱了,但天下却比之前更稳固,平叛、赈灾救济、修建工事、官员调动,没有出半点纰漏。
过年后初六,齐王府那边传了好消息来,李徽婷和萧清薇都怀上了。
赵承玉去将这个消息告知给南帝听时,南帝只愤怒的瞪着她,气得张嘴大喊,却只能发出“嚎嚎”的声音。
穆廖的风寒好了,被赵承玉安排去章德殿里伺候南帝。
赵承玉每日在宫中乱逛,偶尔去佛堂那儿找了凡要几本佛经看一看,甚少踏足过章德殿。至于章德殿那边的情况,自然会有人一字不落的告诉她。
南帝早已经病入膏肓,见到穆廖过来,激动得眼里含着泪光,伸手抓住穆廖的手,吃力的撑着坐起来。
“皇上……”穆廖见此怆然落泪,他跟在南帝身边伺候了几十年了,那感情比后宫的嫔妃、以及南帝所有的子女都要亲近。
“穆廖……朕……朕撑着……这……这口气……等……昊儿……回……回来……”南帝吃力的说着,嘴唇颤抖的动着,他耗费了很大的力气,却说出来的话声音很轻。
“皇上,你慢慢说,奴才在这儿听着。”穆廖擦了把眼泪,将耳朵凑到南帝嘴边。
“朕……要传位……给……给昊儿……”南帝吃力的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你……你是朕……身边的人……你的话……他们……信……”
“皇上,奴才的话,也抵不过圣旨好用。齐王夫妇掌控了皇宫,奴才……怕是要有负皇上所托啊!”穆廖无奈的道,他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朕念,你写……”
于是,穆廖找了一卷圣旨,照着南帝所念的话,颤抖着写好了一道传位圣旨,又找出打印盖上。
穆廖虽说在南帝跟前伺候了几十年,却是没有学会南帝的笔记,他看着那道圣旨,脸上忧色满满:“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