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谏满脸不悦,他堂堂大男人,平日里要扮成太监,如今又要扮成女人,而且,还有男人将那种色欲的眼光盯着他,他都想杀人了。
“画像压根不像我们倆,我们没没要乔装打扮。”卫谏道。
“这样更像是普通人,不然,以你我二人的气度和相貌,站在人群中,也太过引人注目,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赵承玉含笑着道,她倒是十分喜欢看卫谏扮作这个模样。
她这句话说得好,都那般的奉承了,对卫谏十分受用。
“既然长公主都说了这般的话,我自然得受着,也的确是你我太过出众。”他朝着赵承玉福了个女子的行礼。
赵承玉白眼瞟他,嗤之以鼻:“真是够厚颜无耻。”
“那也是娘您教养的……”
二人一番斗嘴,在这客栈里又住了一宿就退宿离开了。
卫谏的人传来消息,干戈邪一死,跟随干戈邪的那些将领准备秘而不发,要先找到木里提再做打算,谁知道阿达木真却暗中将干戈邪暴毙而亡的消息传回了戎族王廷,并且拥立干戈邪最小的儿子登上戎族王位。
干戈邪的其他儿子和兄弟自然不服,戎族内乱开始。
“娘,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卫谏搀扶着赵承玉,满脸不悦,咬牙切齿的问。
赵承玉想了想,道:“我们家中本来就清贫,女儿你为了给娘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所以我们现在住不起客栈,应当是要流落街头了……”
说着,赵承玉的目光落在街角边上蜷缩着靠在墙角眯眼的乞丐。
卫谏立即明白过来赵承玉的意思,只觉毛骨悚然,道:“体验民间生活,也无需如此。眼下时局混乱,你还是要早些现身。”
“别忘了,我已被贬到姜地,无旨不得入京。就当给皇上一个锻炼的机会,他若处理得不好,我再去帮他收拾。”赵承玉这话说得很是唏嘘心酸。
到底,她也是有些心寒赌气的。
卫谏不再多说什么,陪着赵承玉一起找到了乞丐们落脚的破庙里呆着,只是这里的条件如此艰难,他是个大男人兴许还能忍忍,可赵承玉素来是养尊处优的长公主,哪里能受得了这么恶劣艰苦的地方。
“犯不着这般为难自己。”卫谏心疼道。
他抱了一大堆的干草给赵承玉垫着坐,三月多的天气,藏地很潮湿,还略有些阴寒。
赵承玉坐下后,虽然觉得很不舒服,不过被戎族抓了后,她也曾过过艰苦的日子,如今倒还不算很难适应。可刚坐下一会儿后,便觉身上痒了起来。
她面露难受之色,可她是长公主,平日里端庄得宜,从不曾做动手挠痒之态,只能强忍着。又看草堆里有小虫子跳到她手背上,便觉手背瘙痒难受……
“这是……”赵承玉惊叫一声,吓得完全忘了仪态,从草堆上起来。
这一细下看,才发觉草堆上有很多这种比蚂蚁还小的小东西,跳来跳去的。
卫谏神色平常的跟赵承玉解释:“这是跳蚤,潮湿的地方特别多,这个破庙里都是乞丐聚集,经常不洗澡,长年累月的脏东西累积,就会有很多跳蚤。被跳蚤咬了,会很痒。”
“这么痒……他们都还在这里住着?”赵承玉惊疑的问,地方臭点儿、脏乱点儿,她都忍了,可这有这么多跳蚤,弄得她浑身都痒,她着实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