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残隼 袁诺 4154 字 25天前

这时孟光才稍微镇定下来,他那低沉,沙哑,清晰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但又有种冷冰冰于人千里的感觉。但是这比鬼见愁那鸟的声音好多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孟光一定会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啊,什么不抛弃不放弃,什么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之类的话,如果他真这样说了话,我估计第一个上去捶这丫的。

“性格。性格决定了一切。这么多天,我趴在雪地里时看到他们在那里不停地冲锋,不停地射击,不停地,不停地训练,教官们打着,喊着,骂着。这一切与其说是在训练一个人的作战技能,还不如说是在铸练一个人的性格。没有一个顽强的意志力,就没有人能撑得下去,没有一个坚定的信仰,战士就会变成一个可怕的背叛者,他第一个出卖的是自已。如果我们不求上进,我们也只能永远地停在三流水平,在战场上,一触即溃。”、

“你觉得消灭敌人有几种方式?”

“两种。一种是正面战场上,一种是在黑暗之中。不管哪一种方法,用最少的力量消灭更多的敌人才是胜道。”

“有没有兴趣当一名狙击手?”对方不冷不热地说道。

空气突然之间好像凝固起来,孟光的心脏开始打起鼓来。狙击手?这三个字绝对不是连队里那些神枪手不能所比拟。凡是能灌上狙击手这三个字的人,无一不是杀手,黑暗,死神的代名词。

“我愿意。”孟光坚定地说道。那一刻好像心中之间的闷气一扫而光了。

“嗯。”

自始自终孟光都不曾知道那名六级士官叫什么名字,而鬼见愁当然也不会说的。只是除一些体能训练孟光和我们在一起时,其余的时候他就没有我们在一起。而他所受的训练内容在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时我们都习惯称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六级士官为鬼影,因为这家伙实在像个悄无声息的鬼,37号如实说道。

在那些日子,我们常会面对一样训练,名字叫什么呢?t5们起了一个很有创意的名字叫:生死之门。这倒有点像某部电影的名字,但是能明白的它意义的,或者经过一次的人都会明白,那十几分钟或几十分钟可以让你绝望到要死。

所谓生死之门就是无限制格斗罢了,而这种无限制格斗法则就是你得单独一个人对付多于自已一倍或者十倍甚至十几倍的对手,而在他们的手中你得坚持几分钟到几十分钟不止,这些完全看鬼见愁的心情。我记得第一次玩的时候,刚开始上来了一个人,还能马马虎虎的对付,第二分钟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两面夹击的时候开始吃力了,第三分钟三个人了,我就开始有点乱狂,第四分钟又来了一个人时,四面受敌时就无力了,然后直到第十分钟第十个人出来的时候,我连跑的地方都没有了。不要以为这些家伙和你是同一个集训队的就会手下留情,因为他们对你手下留情了,可鬼见愁不会这么做,会狠狠地修理他们的。而我们这些孤军被揍的对象唯一能做的是下次的时候多还给一下。

当然了,还有一点要说明的是,而且也不能不提的是,鬼见愁给我们玩的生死之门的场地绝不会是在平坦的公路或都电视节目中的那样的擂台。有时是在一处布满铁丝网的战壕里面,当然那里会有一些什么污水啊,炮弹壳啊,子弹箱啊,拦木之类的。如果一不小心坐在什么狼牙刺上面,撞在铁丝网上面的话,那就自个扛着吧。当然了,为了达到双方兴奋的效果,格斗地方会放上一些燃烧的轮胎啊,或都机枪干脆就在边上狂扫。那场面绝对和电影里的场景有得一比。有时教士不得不感叹,他妈的t5还真舍得花钱啊。

除了在战壕里,像什么泥坑啊,山坡啊,都可能成为我们格斗的场所。大冬天的沼泽或泥泞地很容易就冻住了,但是这些不会难道t5们,他们总会想一些出其不意地方,比如说湖边。我曾试过从冰窟窿里掉到水里的感觉。当一行人把我给捞上来的时候,我都快成为冻尸了,那时光着身子比湿着身子好多了。在那样严寒的条件出产出了一些被正常人视为疯子的人。对,那些疯子就是我们。在正常人眼中大冬天零下十几度几十度的时候光着脖子在风中跑的,你们见过么?然后像那神经病一样地叫啊跳的,这还不是神经病么?只是你们会奇怪的是像这样的神经病为什么冻不死呢?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寒地生存训练。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一些离去的哥们儿。他们很优秀,真的很优秀,他们中间不缺那种双枪百步穿杨的,其中我还记得一个哥们儿的飞刀玩得神出鬼没的,在五十米的距离内说插向哪儿,那飞刀一闪绝会就插到哪儿,相比之下比起那些飞针插玻璃的要实用得多了。孟光曾笑称为那哥们儿为“小李飞刀第十代”。而这些哥们儿不是淘汰在自身的能力上,而是天生的基因。总有一些人,由于他们天生的基因或者我们称之为遗传的原因,他们是不能生活在太热或者太冷地方。当温度一旦降到人身体能承受的范围内时,人体的免疫系统就会发出警告,比如起鸡皮疙瘩,感觉到冷,生病之类的。而这些我们可以通过训练去提升自身的抵抗力的,而有些人就不行了,当身体不能承受寒冷时皮肤就会开始坏死。而这种症状是不能通过训练或药物去改变的,特别是新疆边境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都会在超低温下。这样的身体抵抗力不要说去执行特别任务了,就连有时在驻地能不能撑到冬天结束就难说了。所以说,特种部队对兵员的身体素质是要求相当的严格的,就连嘴里少了一颗牙都,脚指甲有些变形,身上多长了痣都是不行的。所以,在寒地训练中都会因为一些身体先天原因而退出集训的哥们儿。

他们有些人,我们可以一生不会再见了。

走好,兄弟们。虽然我们只是相处过那么短暂的时光,但是那种战友情谊一生也是无法去抹去的。无论你在天南,还是在地北。我们永远都是战友。

那天鬼见愁突然心血来潮让我,务二实,教士三个人去顶下三十多人进攻。这已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有组织的防御能打败于力量大于十倍无组织的进攻。而我们面对的是能适应各种组织与进攻的鸟毛们。虽然,在一秒之前他们是我们三个人队友,战友。但一旦鬼见愁要他们来进攻我们三个人的那一刻起,一切就反过来了。

没有输,没有赢,只有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今天东莞的天气灰蒙蒙的,下着毛毛雨。晚上就要坐车离开这个城市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便是另一个陌生的地方。新的一年,新的漂泊开始。

我知道再也不能打扰你了,看到你和他的照片,除了心酸外,我只能祝福。

当万定灯火时,当他们合家欢乐时,当他们幸福时。

我还漂着。

我想你,你听得到吗?)

(各位书友,由于每天的事很多,而且在外面的时间上网的时候不多,所以更新很慢,见谅。)

第四十三章:狙击手(二)

“把他们三个打趴下来了,每人两个鸡腿。”

鬼见愁叫道,着重把两个鸡腿的语气加重了一下。

这王八蛋真的是,要打就打吧,也不用这样煽情,好像不把我们三个好好整下心里不爽一样的。话说又回来,这也不是在寒碜那另外三十多个哥们儿么?好像别人真的不是我们的对手一样的。

我们三个背对背,形成一个三角防守。而那些哥们儿看着我们有意无意地笑着。就像一群狼对三只可爱的小羊羔露出笑容一样。

虽然我们悍不畏死,但是,我们也怕自己人被揍成像猪头一样。虽说下次有机会能把别人给揍一顿。

有时人多并不能代表能一哄而上,特别是这样的战地实场上,人多反而会碍事,这就像日本鬼子拼刺刀时总喜欢把子弹先退出来一样,怕伤着自己人。但是这并不会难倒对面那三十多个好汉们。因为他们分成三组,用个车轮战来碾我们就可以了,当然能把我们三个打散那是最好不过的。

“杀!”98号叫嚣着和另外五个人冲了上来。

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什么江湖小说中出现的什么后发制人,以静制动之类的都不能适用或者可以说是扯谈。有时我都认为战地格斗是街头小混混打斗的升级版本罢了,所谓升级的版本是因为我们知道怎么有效的下黑手才能有效地打击敌人,而且什么擒拿格斗之类的也无花巧。自从当上特种兵后,我们倒是很少看武侠片了,特别是电视中的那些大侠在展示什么降龙十八掌之前先玩一阵看似气吞山河一样的,但是这一空档足够用机枪扫射他几次了,而特种兵崇尚的一定是快速,有效的一招制敌。什么电视小说中所谓的无招胜有招之类的境界,我们称之为格斗连续,是指对手没有丧失抵抗能力之下时进行的连续打击。放心,那和两个小混混打架的升级版本差不多。

什么叫意志力,就是指撑多久。

三分钟后,又一队上来了,而我们自始自终没有向空旷地带移一步,铁丝网我们不远,这次那些好汉学聪明多了,直接地把我们三个往铁丝网那逼去,只要我们到了铁丝网那一角落,我们无处可逃。不记得自己挨了多少拳了,也不记得自己踢出几脚,打出几拳了。身体已经本能的见人就打,体力渐渐地消了下去,呼吸也开始渐渐地急促起来。

“我们分头跑吧。呆着也没有意思。”我说道。

论起单打独斗,和务二实过招很多都会觉得有种晕晕的感觉,毕竟这世上很少想和北极熊打一架的。但是对付北极熊,爱斯基摩人的招数是放一群狗去咬吧,那时北极熊就像拿着一个苍蝇拍的人满世界去追苍蝇一样。

“杀!”我叫了一声。

有时大声的吼一下,还有作用的,起码从心理上能震慑别人一下,但前提条件就是你要吼得大一点,有杀气一点。

众人以为我们三个要拼命,于是外层也堵了起来。

风声,拳声,呼吸声,击。我挺着一口气,往人群里死里打。不敢丝毫一点大意,如果现在被人掀翻的话,那几十公斤几十公斤的身子砸都也要把我给砸晕了。像这样群架还是手长脚长好一点。我们往哪里移,人群就跟着哪里移,一半天都是白劳的。

“他妈的,你们不知停一下啊?”教士大叫了一声。

一半天,人群突然静了一下。众人的动作一顿。好了,趁这个机会我们三个像泥鳅一样滑的一下溜了出去。然后拼命地往壕沟里跑。

“快,快,他们要进壕沟了。”

进了战壕沟是不用怕的,虽说有的地方有两米深,其中有一部分人在沟里,有一部分人也可以从上面扑下去就完结了,但是战壕的另一头还有一条长长的防炮沟,那上面是一层厚厚的泥土,高两米深,宽度有的地方只能容一个人,有的地方最多容两个人,如果跑到那里的话,哪怕你前后堵截了,但人多的优势还是用不上来的。

事实会证明,大多时候逃命的永远比追击的跑得快多了。当一出包围层我们三个撒腿就往壕沟里跑,后面噼哩噼啦脚步声紧追不舍。

“操!”务二实跑到壕沟时大骂了一声,然后转向就跑。

我一看,晕了,是哪个混蛋用铁丝网把洞口给堵住了,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小命么?

“叭!”我好像听到一阵轻微地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