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明?”程氏惊讶的叫了出来。
躲在屏风后的几位小姐也不顾规矩了,都跑了出来,着急的问以沫这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大家乱成一团。
以沫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她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直接把事情告诉乐儿。
程氏拔高了声音,说:“母亲,你让以沫看看吧!上次我这大媳妇摔了一跌,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也是以沫给保下的,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医术很厉害。”
原先程氏就觉得以沫医术厉害,昨天在知道以沫就是夏楚明的女儿时,对她的医术就更加有信心了。
有那样的爹,女儿怎么可能不出色。
“是啊,祖母,你快让她看看,若真有不妥,立刻请御医回来。”老夫人的几个孙辈都紧张的叫了出来。
老夫人是一位很和蔼的长辈,这几位亲孙,她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两年,所以每一个孙辈对她都十分的亲昵。
老夫人乐呵呵的笑了起来,扫了眼众人紧张的样子说:“你看你们急成这样,以沫不是说了吗?若是不尽早治愈,以后才会失明,现在她都发现我眼睛不好使了,我早点治愈的话,以后肯定就没事了,对吧?”
老夫人最后一声问话,是看向以沫。
挡在以沫前面的几人,识趣的侧开身子,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上前两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说:“嗯
前说:“嗯!真是对不起,我没想闹到大家提心吊胆不愉快,我原是想等会私下来给老夫人看看,哪里晓得会这样。”
程氏忙答话说:“傻姑娘,尽早发现才能尽早治愈,你现在说出来是对的,你要真拖着不说,怕影响新年的和乐,伯母才会不高兴呢!”
“嗯!你先给岳母看看。”离元帅也清楚以沫的本事,所以对于程家子孙说要请御医的事情,并没有附和。
毕竟以沫来了他们家后,不单保住了阮氏腹中的孩子,还调理了乐儿的身子,光是这两样大事,就够让离元帅对以沫刮目相看了。
更何况昨天他听离修说了以沫的身份。
她爹夏楚明的医术,可是人人称赞,就是太医院的御医也多向他请教过。
“以沫,就麻烦你了!”老夫人伸出手腕。
以沫上前替她把了脉,道了一声失礼,又拔了拔老夫人的眼皮,看了看她浑浊的眼珠,才问:“老夫人看东西有时是不是会花眼?”
“嗯,老夫人有这样的情况,而且这一两年情况有些加重。”郑嬷嬷在一边忙替老夫人回答。
她话一说,老夫人的大孙子立刻不高兴的说:“祖母有这样的情况,你事先怎么一句也不提,也没请御医回来瞧瞧。”
老夫人挡下大孙子的怒意,解释说:“先前瞧了,御医也说没什么,只说是年纪大了,眼睛会渐渐不好使。再后来情况加重了,我也只当年纪大了的原因,并没有往深处里想,就没有招御医来看。”
“看的是什么御医,根不是庸医吧?”乐儿不满的拍着桌子,一脸怒容。
老夫人也没有说出御医是谁,只是望向以沫问:“怎么样?这双眼睛还有得治吗?”
以沫肯定的说:“老夫人请宽心,现在发现得早,还有得治,只是治的过程比较长,我会配一种眼药出来,老夫人得早晚都滴,平时眼睛不舒服了,看东西模糊了,也要滴上一滴。”
郑嬷嬷立刻说:“姑娘只管开药,老奴会督促照顾好老夫人。”
以沫点头。
老夫人的大孙子仍旧不放心的说:“要不再请一个御医回来看看,毕竟身体的事情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程氏怕以沫心情不舒坦,又极信任以沫的医术,便说:“倒不用了,我们家大媳妇当时身体不好,我也是这样想的,结果御医来了一点忙都没有帮上,还想拿走以沫开的药方。”
老夫人看了眼,一脸笃定的程氏,便说:“不用麻烦了,我相信以沫的医术。”
程家几个孙辈仍旧不放心,但也没有当面再说什么。
以沫见他们商量好了,当时就把药方开了出来,并带着郑嬷嬷,让她看清楚她制眼药的步骤。
“晚些,等我们回去了,嬷嬷就让老夫人请御医过来一趟吧!若是御医有更好的治疗方法,就让老夫人用御医的办法,若是御医觉得我的方子好,也麻烦嬷嬷答应我一件事情,向老夫人转达,不要将我的药方给其他人,成吗?”
以沫其实也愿意让御医来看一看老夫人的病,毕竟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看也多一份放心。
更何况在这些人眼中,她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得不到大家的信任也很正常,所以她并不会有任何负面的情绪。
郑嬷嬷看不到以沫的脸色,误以为她不高兴,便解释说:“你别怪几个哥儿和姐儿,他们也是一片孝心,担心老夫人的身体。”
以沫笑说:“我明白,我没有别的意思,老夫人是乐儿他们的亲外祖母,我私心里也希望她能早日康复,自然愿意她多看几位御医,早日找到更好的治疗方法。”
郑嬷嬷见她说得如此真诚,眼底满是欣赏的说:“老奴代替老夫人谢谢你了。”
以沫浅笑说:“嬷嬷客气了。”
这一天下来,除了全家围坐一起用膳时,以沫休息了会,其余时间,差不多都耗在给老夫人治眼睛上面。
但好在眼药总算捣鼓出来了。
乐儿也算是有良心,一直陪在她的左右。
直到踏上回将军府的马车,以沫都没有见到颜宁珞,不免有些奇怪的将心底话问了出来。
“怎么不见你表姐?”
乐儿耸耸肩说:“不清楚啊!表哥他们一家也不是年年初二回来,日子不定的,不是每年都能在外祖母家碰见的。”
“噢!”以沫回了一句,便没有多问。
她还以为今天会遇上。
毕竟程氏和宁珞的母亲,都是出自程府,且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不然的话,程氏也不会这样疼惜宁珞。
回将军府的路上,阮氏看以沫略有疲惫的样子,便说:“要不明天你们就在府上休息吧!反正我随身带着你给的安胎药,也出不了什么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