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暴怒,“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杀一个李承运根本用不了这么多人!你的目标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应天笑了笑,他自己都不知道,似乎都挺恨的。
***
李承运不是好|色之徒,一路上眼里盯的都只有猎物,云书乐得清静,心中庆幸李承运不是霍奕之流,坐这么近也不会闹她。
经过云书的观察,李承运的骑射不错,就算今日自己不来,他应该也没那么容易被杀。
不过云书依旧不敢放松警惕,毕竟目前为止,任何异常的迹象都没有,没有异常才是最异常的地方。
锦笙也有相同的感觉,都快晌午了,这个时候还不动手,还想先吃个午饭怎么的?
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锦笙发现今日太子爷的耐心极好,这么陪着她跟在李承运身后打转,竟一点儿都不恼。
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来,只听“嗖”的一声,长箭破空。
“这一箭力道好足!这个猎物怕是……”锦笙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又有好几道“嗖嗖”声接踵而至,破风的长音尚未断绝,一声声尖叫蓦地弹起一片!
“嗖嗖嗖——!!”
又是好几声长啸,这下锦笙彻底听清楚了弓箭破风而呼和尖叫声的方向。
不是树林!是从帐篷那方传来的!
而帐篷那方除了一干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眷以外,便只有一个值得攻击的目标——景元帝!
可是傅德为什么会刺杀景元帝?这说不通!
君漓的眸色虽然微微沉淀,但却出奇地自若,“在这里等我,哪儿都不许去。”语毕,他一手拽了缰绳调头就跑,一手拔出马鞍边的长剑,朝着帐篷的方向冲去。
随着他的移动,整片树林以一种双眼可观的状态风动树摇,黑影飞掠,紧跟在他的身后。
待在这里?怎么可能!
被刺杀的对象不是李承运,却是景元帝!倘若她这个阁主真的在这里坐以待毙,天枢阁上下多少人都会被赐死!
她单手抽出腰间玉笛,随意吹了几声,不消片刻便有几名潜伏在树林中的黑衣人出现在她面前,“阁主!”
“立刻传令下去,分成三路人马,一路先去帷帐,务必保护好陛下和皇后娘娘,一路马上支援猎场周围的御林军,但凡可疑人物,只管协助御林军统统抓起来,还有一路人从密道上山,查探山上出了什么情况。”
“是!”瞬息之间,黑衣人全数消失在树林之中。
锦笙拽紧缰绳,“红巾,走!”
一夹马肚,红巾似乎也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危机,瞬间在树林中疯狂驰骋起来。
就在方才,她也想通了这件事的始末。
虽然很不情愿承认,但毫无疑问的是,她是被义父利用了。
傅德究竟会不会刺杀李承运她不知道,但这批江湖势力中必然有一部分是义父的,要杀陛下的人有极大可能就是义父。
他先是利用磨成钝圆的箭头明确告诉自己,送信之人就是他的人,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下意识就会降低警惕,把重心落在傅德刺杀李承运这件事上。
其次,义父料到她会查到傅德和傅客卿之间的关系,自然也会将这件事情禀报给景元帝,景元帝得知后肯定会对和傅客卿有此关系的傅德心生嫌隙,继而也将重心放在了傅德刺杀李承运的事情上。
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不成想义父刺杀的人却是景元帝。
或者说,义父真正的目标其实是傅德,不是李承运。
因为刺杀皇帝这件事要真正得逞的几率很小,所以他不是冲着必杀景元帝去的,而是借助杀景元帝,让景元帝以为是傅德要杀他。
景元帝本就对傅德心生嫌隙,若是傅德再被扣上一条刺杀皇室的罪名,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必死无疑了。
所以义父的目标人物有三个——李承运,傅德,景元帝。这三个人,在整个计划中总会死一个的。
不过这只是锦笙的猜测,因为她觉得傅德没有那个胆子,更没有那个势力来刺杀景元帝。
至于义父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她暂时想不明白。
一阵诡异的疾风冲着面门而来,锦笙眼都不眨,将玉笛在手心挽了个圈,玉笛弹开长箭的一刹那,一名黑衣人也陡然出现在眼前。
锦笙紧紧拽起缰绳,红巾抬起前蹄,直接从黑衣人的头顶跨了过去,没有料到黑衣人穷追不舍,一个转身欲从她背后突袭!
锦笙弯腰躲过一击,顺势捡起不知是谁在打斗时遗落在地的软剑,腾空翻身横劈,软剑缠上弯刀,“噼啪”的声响过后,锦笙从马上跳起,就着软剑在腰间缠绕的动作旋转,最后于后背处弹起剑尖,柔韧的软剑弹至黑衣人的面门,力道将他猛地弹了出去。
没有片刻的耽搁,锦笙再次转身跨马飞奔,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黑衣人不甘地从地上爬起来,飞出弯刀想要再次偷袭,疾速旋转的弯刀被人当空用长剑一截,“叮”的一声后,弯刀改变轨迹飞向黑衣人,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逃,黑衣人的双手瞬间涌出鲜血,痛得在地上哀嚎起来。
和弯刀相撞后也被弹飞的长剑最后被三七接住。
他提气运起轻功,跟着锦笙追了过去。
锦笙去的是帷帐,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的这里是谁的帷帐,外面竟然不似别的地方有众多御林军把守,大约只有十来个,而帷帐里面也没有女眷的惊呼。
她有些疑惑地翻身下马,还没从树林中走出,她就看见四、五个黑衣人掠过自己头顶,手执弯刀冲帷帐而去。
“谁!?”帷帐外的御林军反应够快,倏地挥舞起长矛作防御状,而那五个黑衣人也不躲藏,大喝一声后便与御林军缠斗在你一起。
这些人武功高强,以五敌十,不消片刻就将御林军放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