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原感觉自己突然又回到少年,老夫聊发少年狂,在美人面前,他尽量想保持的有风度一些,但这旖旎的时候连他也有些不知该说点什么来打破尴尬。这时候婢女走过来,却是扶着何含烟往里面离间的宽大床榻走过去,宁原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跟在后面,一起走上去。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不用说,一切都在不言中。他今日要做的不是一朝首辅,不是要与人勾心斗角,而是要做代天子行事之人,考察地方是如此,连享受女人温存也是如此,谁叫当皇帝的不来而派他来?
芙蓉暖帐,除了何含烟之外,还有不少的莺莺燕燕立在床边等着宁原选择,宁原选了几个最中眼的,用手指点了点,那女子便很乖巧走上床榻来,没有被选上的仍旧立着,只等宁原再能看上眼。
可惜宁原到底不是少年郎,对他来说,半身入土人已临近黄昏,能跟美人贪恋一时的温柔都算是不易。但宁原仍旧沉浸在这种可以安心休息而不被琐事所烦扰的安逸之中,随着时间过去,宁原已经做完了男人应该做的事,他揽着何含烟,想温存一下,但何含烟好像很疲软无力,很快就已经睡着,倒让宁原有些扫兴。宁原只好将注意力放在还立在床榻边的女人身上。
就在宁原享受着温柔的时候,韩健正在城外军营的大帐内,对着昏黄的蜡烛打着哈欠批阅从洛阳过来的奏折。韩健自从当上皇帝之后最烦心的事,就是要批阅奏本,要对所有的事一把抓,以前至少这些事有杨瑞做主,他可以把精力主要放在军务上,现在不但军务,连政事也要他全权处理,他真的很想把这些事交给大臣做,但知道以宁原为首的朝臣不能完全信任。
“相公,夜深了,还不睡?”就在韩健有些困顿的时候,杨苁儿亲自打着灯笼进到大帐里来,好像带着几分幽怨走过来,把灯笼放下,要为韩健倒茶,却发觉茶水是凉的,“相公怎的不让人送壶热茶来?”
韩健放下奏本,笑道:“今日又不是要陪苁儿你,苁儿你管的可真宽哪。”
杨苁儿嗔骂道:“呸。妾身好心好意,却被相公当成是什么人了,相公可知这大帐亮着烛火,哪个姐妹能睡的踏实,刚才妾身出恭的时候就看到欣儿妹妹那边还亮着灯,可能是在等相公过去呢。”
韩健心叫一声惭愧,他连夜办公,倒没想过身边女人的感受。若是他早些回去安歇,那顾欣儿等女就会安心去睡,可他彻夜不眠,连带身边的女人也满怀心事怕他睡不好。
“多谢苁儿你来提醒我,那我这就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既然苁儿你如此主动来提醒,那今日朕就好好慰劳一下我的武皇后。”
说着韩健把杨苁儿想抱过来,杨苁儿却赶紧避开。
“不跟相公没正经的,妾身只是来提醒,要是被其他姐妹看到我来这里,再把相公请到自己帐篷里,那我明日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们了。相公这一路上辛劳,今夜当是该独睡才是,妾身这就要告辞了。”
说着杨苁儿要拿案台上的灯笼离开。
却在这时,门口有急报传来。杨苁儿有些慌张道:“妾身先避开。”
韩健摆摆手道:“不用,虽说内宫不得干政,但怎么说苁儿你也是我的心腹之人,一点事情被你知道也无妨。传令,让人进来。”
很快侍卫便把信使带进帐篷里来,把从宁州城里刚得到的消息送到韩健手上。韩健看过那密报,先是冷笑了一下,随后笑容变得很古怪,连杨苁儿都没看出端倪。
“何太守亲自来了?”韩健问道。
“回陛下,何太守连夜带着很少的亲随出城,正在营帐之外求见。陛下是否传见?”
韩健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却在想这何亮的用意。
宁原进城,何亮先是盛情款待,甚至以美色将其拉拢,但随后何亮却好像突然“幡然醒悟”,居然连夜出城来跟他告罪,先将了宁原一军,跟韩健告御状,说是宁原进城以皇帝使臣自居对他要挟,不但让他投诚,还把他的义女以及府中的歌女舞女数人霸占,现在正在温柔乡里。何亮说自己气不过,只好跑来告状,同时也是为请罪。
韩健道:“这倒是有点意思。你们先下去,让何亮单独一人到前厅接待帐篷等候,告诉他朕一会亲自接待他。”
“是。”
传令兵赶紧钱去通传。
等人走了,杨苁儿才走上来问道:“相公不是说不允许地方的官员前来接待?怎的宁州府的太守居然还敢亲自前来?”
韩健道:“其实他是来告状的,我派了领尚书台大臣宁原代我前去城中,结果宁州府的太守说宁原进城之后对他相要挟,甚至霸占了他的义女,所以要来向我告状,还要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