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听韩健在那毫不脸红地侃侃而谈,又是轻轻一叹,继而对韩健不理不睬,不管韩健再说什么,她反倒当是没听见。
韩健说了几句,发觉女皇的态度,便也不再说,便与其一同坐着,看着渠水和游船,自得其乐。
本来韩健出来,也没准备对女皇如何,能跟她一起坐着,就算是不说话,韩健心中也有一种满足感。
所以韩健坐的很安然,直到身旁的女皇觉得不妥,首先改变的态度,侧目打量着他。
“东王,你公事繁忙,不早些回去处置?”女皇打破沉默问道。
韩健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到河里,将水鸭惊的扑腾起水花,这才悠然道:“杨小姐都不忙,在下忙什么?”
女皇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时候河对面已经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在叫骂,似乎是责怪韩健随便扔石头,好像是打伤了她们家的水鸭。
因为那妇人骂人用的是江都地方的乡音,所以韩健能听得懂,而女皇则听不明白。只知道那妇人骂的很难听,却没法从水渠上过来,只是指着韩健不停地骂。
韩健一脸坏笑,捡起石头继续往河上扔,水鸭被彻底打散。对面妇人骂的更难听,而韩健则好像个孩子一样,除了笑就是扔石头。
“住手!”女皇喝了一声,冷冷瞪着韩健。
韩健转而看着女皇,笑道:“杨小姐不是当自己是普通人?普通人做事可没那么多拘泥,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要不陛下也试试?”
说着,韩健将一块石头递到女皇手上。
女皇接过才一愣,才发觉失神之下才接过石头。心中一想,一个九五之尊,在市井之间拿石头扔水鸭,被农妇谩骂,这成何体统?
不过韩健却好似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继续扔着石头,最后还站起身对那妇人示威。
“杨小姐,走了。”韩健突然道。
“怎的?”女皇瞧见对面的妇人已经快步离开。
“那阿婆说了,她要回去叫她男人过来揍我们,不走的话,怕是会有麻烦。”
“惹是生非!”女皇怒骂了一句,却也知道跟一群市井百姓起了冲突不成体统,只好起来与韩健离开。
等走远了,才见到刚才那妇人带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远处桥头绕过来,却是找不到她和韩健的身影。
“杨小姐……”
“一边靠去!”女皇怒道,“你再不走,休怪朕手下不留情!”
说着,女皇还抬起手掌,意思是你再不走我就给你一掌。
韩健这才正色道:“陛下对江都人生地不熟,不如由臣作为向导,带陛下到民间走走如何?”
韩健换上一副臣子的口吻,女皇听了便觉得顺耳多了。本来她还是不想韩健在身边捣乱,但一想,也觉得这么走漫无目的。再加上她也觉得韩健在身边做些“坏事”,有种很新奇的感觉,心中向往着继续去做“坏事”。
“嗯。不许再捣乱!”女皇一脸严肃道。
韩健一笑,躬身领命道:“臣遵旨。”
因为韩健态度恭敬,别人虽然听不到韩健说什么,行人却有不少在打量着这对男女。
“行了,在外面不用这么多礼,免得被人察觉。”女皇提醒道。
韩健一笑,走在前面,道:“陛下,臣有一位亲人,住在城外,好久没见过。不如陛下随臣一同去看望一番?”
“你亲人?”
女皇蹙眉,想了半晌,也没想到韩健在江都还有什么亲人没住在东王府。
“的确是臣至亲之人。”韩健叹口气道,“臣自小,还是吃着她的奶长大的。而且她的女儿,现在也在东王府里,是臣的一位夫人。”
女皇这才听明白,心想,说了半晌,原来是你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