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江都相继派出人手,到地方上统筹纳粮,地方上也开始备战。
这次会议很简短,并未说及实质之事,韩健也只是表达了一种态度,就是不管之前地方上亏空了多少粮食,这次备战一律要补全,否则会纠察地方官员的过错,可能会令这些人丢官免职甚至是法办。
会议正要结束,侍卫进来送给韩健一封信。韩健看了那侍卫一眼,侍卫道:“是东王府外有人送过来的,好像是……司马公子的笔记,因而我们不敢怠慢。”
韩健看信封上的字迹,的确是司马藉的笔记。那信很可能是司马藉所写。
司马藉可算是韩健一起长大的好友,虽然他现在身在金陵,但韩健也曾派人去找寻,试图救他回来。却一直没找到他下落,本来韩健也担心他会遭遇不测,但此时有他信来,也就代表他平安无事。
不过韩健想来,这信可能是朱同敬带过来的。
果然,等韩健打开信封,里面却并非司马藉的信件,而是朱同敬请他过去一叙的请帖。
韩健无奈摇摇头,这朱同敬狡猾多端,用司马藉信的信封来送请帖,也倒是令他无法拒绝。这就好像在对他说,司马藉现在在我手上,你不来,后果自己看着办!
“东王殿下,不知还有何差遣?”旁边的官员见韩健拿着信不说话,都有些紧张,怕是会对他们不利。毕竟这些年地方上粮食亏空之事常有,每个官员都会担心自己将来的仕途。
“没事,诸位来参加本王新婚之礼,就请稍作等候。宴席之上,不醉不归。”韩健起身笑道。
在场之人纷纷笑着应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不过韩健要走他们毕竟可以松口气。
韩健从西厢出来,正好遇上带人送茶点过来的九娘韩昭氏。韩昭氏见韩健神色凝重,行路又匆匆,忙问道:“健儿,有何事?”
“九娘,我先出去下,接亲之前我会回来。”韩健道。
韩昭氏道:“接亲需要吉时,这时候有什么急事非要出去?”
韩健不答,已经带着随从往东王府后门方向而去。因为前门方向都在招待宾客,他出去会遇上不少官员,中途少不得寒暄行礼,他便走后门能清静和快捷。
韩健这次出门带的人也不多,毕竟这里是江都,他自己的地头,闭着眼也能摸清道路的地方。
等到了朱同敬相约之地,一家名为泰雅的酒楼,远远便能看到朱同敬立在二楼窗前看江都城的风景。酒楼门前立着几名随从,整个酒楼似乎都被朱同敬包下。
韩健之前也来过这家酒楼,只知道是一件很普通的食肆,在江都城算不上高档酒楼,但地处偏僻,属于很清静的那种,韩健料想或许也正因如此,朱同敬才会选择在这种地方与他会面。
“东王,久违了。”韩健到酒楼下,还没等进门,二楼上立着的朱同敬便拱手笑着行礼。
“久违,久违。”韩健说着,让随从在外等候,他独自一人进到酒楼之内。
酒楼里空空如也,连桌椅都被人搬走,到二楼上也是如此,整个大厅空空荡荡,除了朱同敬之外,整个厅堂连只耗子都没有,令韩健感觉怪异。
“东王,是否奇怪这里并无摆设?”
朱同敬一身青绿色衣衫,手上仍旧拿着他标志性的折扇却未打开,说话间带着气定神闲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他深浅。朱同敬属于那种英姿飒爽风靡万千少女的帅哥类型,这样的男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绣花枕头,可朱同敬除了有这惨绝人伦的外表,也有深不可测的心机,是韩健所见,手段最多也最防不胜防的一个。
“是很奇怪。”韩健说着,一笑道,“不过有什么关系,反正朱上师也知道我并无在这里就餐之可能。要说什么,直截了当的好,免得兜圈子耽误了我成婚之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