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7节(1 / 2)

秀琴指了指头顶:“你们从上面摔下来的呀?山顶吗?”

乔薇顿了顿:“算是吧。”

秀琴的眸子瞬间瞪大了:“那你们竟然还活着呀?”

乔薇也意外呢,跌出山洞的一瞬她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想着做鬼也一定要跑回圣教把那群杂碎剁成渣,何曾料到自己这般命大?

简直太让人惊喜了。

“对了,沐小将军也在这里吗?”乔薇问。

秀琴点点头,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儿,往外仔细地瞅了瞅,才轻手轻脚地回到床边,对乔薇道:“他在呢,他伤得有些重,我把他安置在后面的柴房了。”

乔薇想的是,山里的房子不大,没多余的屋子腾出来给沐小将军住,便只能安置在柴房:“你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秀琴垂下眸子,侧了侧身子道:“你需要卧床休息。”

乔薇动了动身子,除了酸痛与一些擦伤带来的刺痛外,并无其余不良反应,遂对秀琴道:“我没事,你不是说他伤得很重吗?我是大夫,他需要我。”

“可是……那什么……”秀琴有些支支吾吾的。

乔薇的神色淡了下来:“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秀琴抿唇,欲言又止,犹豫了一番,无奈地说道:“罢了,你既然要见他,我带你去见他便是了。”

乔薇掀开被子下了地,不知是不是坠崖坠得轻微脑震荡的缘故,走两步便头晕,还胸闷犯恶心,可惜医者不自医,她也唯有先扛着了,万幸的是她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是好的。

乔薇的衣裳已经在雪地里弄湿了,秀琴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而秀琴自己的又全都是婆婆给她的,有兽皮背心、有银狐披风,还算暖和。

秀琴拉开门时,乔薇看见了漫天风雪,这里的温度比夜凉城要冷上一些,她紧了紧披风。

“我们快过去吧,这里是风口,你还是别吹风了,当心冻着。”秀琴劝道。

乔薇点点头,望了一眼厚实如墙壁的风雪,这样的天气,冥修一定很难找到自己……

他会不会很着急?

“少夫人?”秀琴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乔薇意识回笼,与她一块儿去了柴房。

去柴房的路上,秀琴问起了傅雪烟:“小姐还好吧?”

乔薇微微一笑:“她挺好,生了个小千金,母女平安。”

“小千金啊?真是太好了!”秀琴笑得合不拢嘴儿。

二人都选择性地过滤掉了曾经的不快,毕竟不论过往如何争吵,她们都因为那个孩子而再次牢牢地绑在一起了,她救了傅雪烟与孩子的命,秀琴也救了她与沐小将军的。

命运这东西,有时真是妙不可言。

二人穿过堂屋与后院,进了柴房。

与虽简陋却暖烘烘的卧房相比,柴房几乎无异于一个冰窖了,尽管也烧了火盆,可门也漏风,窗子也漏风,甚至连墙壁上都有裂缝。

冷风四面八方地灌来,床上的沐小将军已经被冻得面色发紫了。

乔薇摸了摸他冰凉的手,以及发烫的额头,对秀琴道:“这里太冷了,能把他放到我那间屋子吗?晚上你和婆婆睡,我在堂屋打个地铺。”

秀琴为难道:“不是屋子不够睡的问题,其实屋子还有一间空着呢,只是……”

“只是什么?”乔薇看着她道。

秀琴叹了口气:“婆婆不喜欢男人,见一个赶一个,要是让她发现我带了个男人回来,她会生气的……”

家中没个男人,婆婆会谨慎些似乎也说得过去,乔薇没觉得婆婆这份警惕有什么问题,只是想到秀琴的后一句,不由地微微顿了一下:“这里经常会有人来吗?”

秀琴想了想说道:“不算经常,我也就见了两次而已,都是深山里的猎户,婆婆可讨厌他们了,都不许我与他们说话的。但他们又不是什么坏人,我有一次去摘野菜,碰上一头豺狼,还是他们帮我赶跑的呢!事后也没找我索求什么,就那么两手空空地离开了。”

原以为这么凶险的山脉,并不会出现什么居民,哪怕见了那个村子,也只以为是为了安置毒体而故意搭建的临时据点……

眼下按照秀琴的说法,这里从很早便住着一些土著居民了,那个村庄,想来也是真正的村庄了。

乔薇给沐小将军检查了身体,他的情况很糟糕,内息紊乱、呼吸微弱、内外伤严重,他的身体本就不大好了,这么一摔,更是雪上加霜,再不好生医治与调理,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回来了:“秀琴,人命关天,婆婆回来了我去说,你先帮我把他抬进屋吧。”

这个男人要不是为了小卓玛,兴许还不会摔成这样,他把所有的内力都拿去护小卓玛了,他自己身上却半点不剩,这么一想,秀琴忍不住有些动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去给他收拾屋子。”

秀琴收拾完毕,二人将沐小将军抬去了另一间空屋子,这间屋子比乔薇住的那间更为简陋,可好歹有一张厚实的床,门窗都是好的,能与堂屋通风,却并不会拼命地往里灌冷风。

秀琴多抱来一床厚褥子盖在沐小将军的身上:“我去拿火盆。”

说罢,转身拉开房门,哪知房门一开,门口出现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早就出现了,只是她们谁也没有发现罢了。

秀琴心虚地看了看屋里的沐小将军,头皮一麻:“婆……婆婆……”

乔薇听到了秀琴的声音,扭头朝这边看了过来。

这是一个满头银发的女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与一件深色兽皮,她的年纪应当是有些大了,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沧桑的印记,可那傲立风雪的气质,无端让她眉眼多了几分不同凡俗的精致。

很奇怪,自己竟然会有精致去形容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油然散发出一股浑厚的气韵,这气韵像海面上的冰川,让人不敢与之亲近。

她右手抓着一只新猎获的肥嫩野兔,左手握着一把血月弓。

那把弓的尺寸与血月弓一样,仔细看,样式也有些相像,只不过血月弓是铁做的,而她手中的只是一把木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