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点头:“是的。”
乔财迷炸毛了:“那还不快让他们搬进来?!”
大长老快被吓死了,说要捉拿她归案的时候小卓玛都没这么生气,怎么一听要掏钱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大长老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一把撞到了门板,被掀翻在地上,又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去了。
“消气了?”姬冥修含笑着问。
乔薇走到门口,探出小脑袋,往走廊里瞟了瞟,确定大长老已经远得不能再远了,方转过身,莞尔一笑:“消气了。”
姬冥修一笑,继续整理书册。
乔薇擦桌子,擦着擦着擦到了他身边,轻声道:“你弟弟是怎么回事呀?他不是已经下葬了吗?怎么又活了?”
她原本想问祭师的事情,但那小混蛋实在太打眼,害她把对姬家祖先的好奇都压下去了。
姬冥修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乔薇理解地挑了挑眉:“也是,你和他一天生的,他下葬的时候你还没满月呢,他自己知不知道这件事?”
姬冥修想起弟弟的种种反常,说道:“应该知道。”
乔薇古怪地眨了眨眼:“他知道他还跑去对付姬家?”
姬冥修没立刻答她的话,而是问:“你可看见他脸上的面具了?”
“看见了。”原先有两个,那个金的被她扒了,如今躺在望舒的百宝箱里,这个玉的嘛,倒是时常见他戴着。
姬冥修道:“那也是一块寒玉,有压制内力的功效,当初我们都是在娘胎里受的伤,我被几位族老所救,他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高人,被高人所救。”
“他也是用内力封住了九阳神掌吗?”乔薇问。
“应该是。”姬冥修道。
乔薇弱弱地吸了口凉气:“你这么说,我想起一件事来。”
姬冥修看向她:“什么事?”
乔薇折了折手中的抹布道:“上一次塞纳鹰失踪的时候,我与燕飞绝他们前往百鬼深渊寻找塞纳鹰的踪迹,在圣女殿的后山附近我和十七碰到你弟弟,十七打了他一掌,却反而被他给震伤了,我当时就觉得他与你的情况很像,还给了他一瓶小白的血。不过,我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忘记和你说了。”
姬冥修就道:“现在也不晚。”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他与你的情况一样,都需要救治才能存活,但是当年姬家选你弃他,他现在知道了,所以他心怀怨恨,想要回来报复姬家,他抓了景云与望舒,也是这个目的!这小混……”
乔薇说着,抬起了拳头,见姬冥修还在这儿,把后头的话咽下了。
祸不及孩童,当年的事又不是景云他们干的,可以说与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居然把账算到了两个小包子头上!
也不是冥修干的,冥修懂什么呀?自己都是奶娃娃一个,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命是牺牲弟弟换来的?
那小子是把整个姬家都恨上了。
姬冥修眸光深邃道:“他吃了很多苦,我们每个人却都锦衣玉食,就算没了他,也好像并不悲伤,他心中不痛快是应该的。”
乔薇拉过姬冥修的手指,低低地说道:“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了,最悲伤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家都挺过来了,日子还是要继续的。”顿了顿,想到什么,又道,“公主她……一直都很难过吧?”
姬冥修握住了乔薇的手,怅然地说道:“母亲终日在难过中度过,想起早夭的小儿子,总悲从心起,三十多岁的年纪便去了。”
乔薇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你们兄弟团聚了,公主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欣慰的,你开心一点嘛,大不了以后我不找他麻烦了。”
姬冥修轻轻一笑:“嗯。”
……
“祭师大人!祭师大人!”五长老跟着教主大人,一双小胖腿儿都快跑断了,扶着小酒馆的墙壁,上气不接下气,“您……您……您……要去哪儿啊……时……时辰不早了……您还是……随我……回去……歇息吧……”
教主大人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道:“随你去哪儿歇息啊?”
五长老气喘吁吁道:“祭师殿……还没……整理好……您……先随我……回长老院……”
教主大人翻了个白眼:“本座不去。”
“那……贺兰……贺兰堡也成……你哥哥是小驸马……你住你……哥哥嫂嫂那儿……也……也好!”
教主大人翻了个更大的白眼:“谁是本座的哥哥?本座几时有哥哥了?本座说了本座有哥哥吗?给本座出去!再敢跟着本座,本座杀了你!”
“祭师……”
嘭!
门被教主大人合上了。
小酒馆是为数不多并没有倒塌的房舍之一,只是也受到了一点损伤,风四娘正搭着一把梯子,修理顶上的烛台吊灯,不过她只有一条胳膊能用,修起来颇有些吃力。
教主大人拿着沉甸甸的包袱上了楼。
风四娘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修灯。
须臾,教主大人黑着脸走了下来:“我的东西呢?”
风四娘指了指自己屋子。
教主大人走过去,边走边道:“干嘛把我东西放你屋里?”
风四娘道:“以后你睡下面,我睡阁楼。”
教主大人白了她一眼,抱着自己的大箱子,冷哼着上了楼。
箱子里都是些儿时用过的东西,大半是外头捡来的,或是抢来的,也有风四娘亲手做的,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