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是别问了,娘亲发起火来,还是很可怕的。
小白也感受到了乔薇的熊熊怒火,肱二头肌也不秀了,尾巴也不摇了,老老实实地坐在望舒怀里,乖得不得了。
回到村子时,已将近半夜,乔薇先把阿生送回赵家,将对牌与文书交到赵婶手中,赵婶把报考的钱给她,只是赵婶没料到报考费这么贵,凑了半天也没凑足一两银子。
上次童生席,赵家收了些份子钱,但那还不够给阿生交束脩的,前些日子买种子的钱,都是问罗家借的。
赵婶难为情地涨红了脸。
乔薇爽快道:“这钱先不急,您什么时候有了再给我吧。”
赵婶不好意思欠乔薇钱,可眼下实在拿不出来,只得应下。
乔薇带着孩子们回了山上,大半夜,孩子们都累了,一个趴在她背上,一个窝在她怀里,睡得香甜,把他们放到床上,擦了澡、换了衣裳都没醒。
小孩儿就是好啊,无忧无虑的。
其实,上辈子她一直到死都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亲人,这辈子却有了两个这么贴心可爱的孩子,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什么男人,什么朋友?统统见鬼去吧!
把自己小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
等她成了小富婆,养上十个、八个小鲜肉,还怕没长得好看的?
这么想着,乔薇心头的郁结总算是散掉了,洗完澡,躺到床上,在儿子女儿红扑扑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心头被一股巨大的温暖填满。
小白突然把小脑袋凑了过来!
乔薇拍了它一巴掌!
小白:“……”
夜色幽幽,胤王府的书房,烛光如珠。
外院,铺着鹅卵石的小道上,吴大金被两名护卫架着,奄奄一息。
刘太监舀起一瓢凉水,毫不留情地泼到了他脸上!扯着嗓子道:“说!林护卫到底去哪儿?杂家明明看见他跟你一块儿离开王府了!”
吴大金恢复了一丝意识,哭丧着脸道:“刘爷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啊……他是和小的一块儿离开的,但是……但是小的也不清楚他去哪儿了……”
刘太监望了望书房的方向,冷着脸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给我从实招来!”
吴大金把撺掇林护卫刺杀乔薇的事儿给说了,他不知林护卫已经死了,怕对方回来一对质他就露了馅,因此不敢撒谎,包括他隐瞒了乔薇有孩子的事,也一并交代了:“……后面那孩子跑了出来,林护卫抓了孩子,跑了,那娘们儿去追,我见情况不妙,立刻下山搬救兵……”
“你搬救兵?你是在逃跑吧!”刘太监给了他一大耳刮子,不是王爷派人把他抓回来,这家伙指不定都逃到天南地北去了!
他走了不要紧,可林护卫不能下落不明,青衣卫是胤王手下最厉害的暗卫,每个人的价值都难以估计,绝不是一个江湖人士或江湖帮派可以比拟的。
半个时辰后,刘全躬身进了书房:“王爷。”
胤王翻阅着手中的奏折:“有什么发现?”
“吴大金说,他亲眼看见那女子把林护卫刺伤了,所以林护卫的失踪很有可能与她有关。”
胤王冷声道:“一个青衣卫,居然打不过一个村妇?那女子有何来历?”
刘太监皱眉:“这……吴大金倒是不清楚,他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就敢怂恿林护卫替他报仇……林护卫也是太急功近利了些,一心想替主子铲除一块拦路石,谁料自己大意栽了跟头。”
讲到最后,刘太监无奈地叹了口气。
胤王冷眸一扫,瞥见他手中的画卷:“这是什么?”
刘太监道:“是那女子的画像,奴才找了府上的画师,根据吴大金的描述画出来的,吴大金看过,说画得很像。您看,咱们要不要派人把她抓来?”
胤王拿过画卷,缓缓打开,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五大三粗的丑妇,居然接二连三与他作对,可是当他看清画中那张脸时,突然怔住了。
刘太监见他怔住,忙仔细又看了看,眸子一瞪:“呀!是她?”
“她?”胤王古怪地看向刘太监,刘全三年前才到他身边,应该没见过乔薇才对。
刘太监惊道:“这不就是中午把您给的金子踢回来,砸坏了您青花瓷瓶的姑娘吗?天啦!奴才还以为她是恩伯府的下人呢!”
胤王蹙眉,所以白天不是他听错了,是她真的出现了。
……
三月,是乔薇穿越之后最忙碌的一个月,不仅要做容记的生意,还有捯饬自家的两块地,一块是东村的荒地,一块是半山腰的地。
半山腰那块地不大,她自己就能打理。
她不打算种萝卜了,想改种西瓜,反正她不靠这点田维持生计,种点自己和孩子们都喜欢吃的东西好了。
西瓜与萝卜都是比较喜欢酸性土壤的作物,无需对土壤的酸碱性进行太大的改良,只是,二者对水分的要求不一样,萝卜喜欢水多的,而西瓜喜欢水少的。
她得把土翻翻,增强土壤的排水性。
她一遍翻地,一边哼着小曲儿。
每当这时候,她就挺感激自己爹妈把自己遗弃了,要不是在孤儿院学会了那么多生存的本领,她穿到一穷二白的村妇身上,非得活活饿死!
却说胤王看过画像后,决定亲自到山上确认一番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