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大将军行辕,一名壮汉头皮刮的铁青,只有后脑处追着一根猪尾巴粗细长短的小辫子,居然是个满人。却见这个满人身后紧随两名大将军亲兵,看似跟随实际上却精神高度集中,正押着此人往大将军的书房而去。
“进去吧,大将军在里面等你!”
那满人有几分胆怯,会几句汉话,却不甚利索,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书房的门。
“我,进去?”
亲兵没好气,白了他一眼,“人话都听不懂吗?大将军要见你,赶紧进去,晚了有你好受的!”
这句话语速更快,还带着浓重的山西口音,那满人更是一个字都没听懂,但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其神色不善,只好点着头,横下一条心推门进了书房。
不过,就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当口,那满人却愣住了,指着书房中间站着的一个同样是头皮铁青,脑后坠着一根辫子的人,失声道:“何,何洛会?”
那人见了赶忙单膝打千:“奴才何洛会见过贝勒爷!”
被何洛会称作贝勒爷的人申请尴尬之极,应下不是,不应下也不是,呆立在当场。反倒是何洛会一脸的淡定无所谓,上千引着那贝勒爷进到书房。
那贝勒这才看见,一张书桌后端坐着一人,如果所料不错,这就是如雷贯耳的南蛮子李信!
不过,他却不敢说出口来,对着李信便是躬身一礼,至少这皇家的体面还是要的,让他卑躬屈膝是万万做不到的,好在这些南蛮子并没有难为他,这一点还算让人有所安慰。
何洛会同时又一哈腰,向李信介绍,“大将军,这就是礼亲王代善四子,大清,啊不…….贝子瓦克达!”他习惯性的说了句大清,想要收嘴也是晚了,但好在李信并不在意。
这个何洛会口中的贝勒正是在此前与洪承畴一战中被活捉的代善四子瓦克达,不过却一直为暴露身份,直到洪承畴走后,李信身边有晋商曾在盛京见过代善的这四子瓦克达,这次便说巧不巧的认了出来。
这一番辨认竟也将在盛京颇为活跃的何洛会也给牵了出来,由此一番审讯下去,何洛会竟是很快就服了软。不过由于是分开关押,瓦克达并不清楚其他人的境况,等他过了初见李信的惶恐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这何洛会如何在南蛮子李信面前如此这般做派?
他倒是没甚城府,想到便将自己的不满说了出来。
“何洛会,你,你这是,投了……”
话到一半,瓦克达突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这可是在明军的大将军行辕,而且李信就在面前,自己如此岂不是触了人家的眉头,可让他认错碍于面子,却又是万万不能的。
正呆立当场,不知所措的尴尬当口,竟然还是李信为他解围了。
“本帅与何洛会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相信贝勒爷也定然会与本帅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李信冲瓦克达呵呵笑着,一点架子都没有,可看在瓦克达的眼睛里,却是口蜜腹剑,等着自己的不定是什么悲惨的命运。或者,这李信要来个猫戏老鼠的游戏?
瓦克达十分想问问李信究竟意欲何为,可终究是没那个勇气,在缓了一阵之后如斗败的公鸡一样,垂下了头。
李信却追问道:“怎么?贝勒爷难道不想和本帅成为好朋友?”
一旁的何洛会赶紧打圆场,“大将军不要误会,贝勒爷怎么可能不想和大将军成为好朋友,只是他不善言辞,大将军千万不要误会,千万不要误会!”
何洛会一边劝着李信,一边侧过深子紧着冲瓦克达眨眼示意,可瓦克达痛恨此人没有半点骨头,居然向南蛮卑躬屈膝,恨恨的只做看不见。
两人这一番作态,如何能逃得过李信的眼睛,看着有趣,却也并不说破。
“瓦克达,既然你不愿意和本帅交朋友,就别怪本帅不客气了!来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