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余老爷子打断了检察官的话,“她已经迁出了余家,她的户主是傅爷,丈夫也是傅爷,和余家没有半分关系。只是因为我从小将她养大,她昨晚来看看我,顺便住了一晚。”
“爷爷……”
余老爷子没理她,喊了声:“管家,将傅太太的户口本复印件给检察官。”他望了一眼远处,见迈巴赫停了下来。“傅爷来了,傅太太你走吧。”
傅擎苍从林荫道走到院子里,喊了声“爷爷”。见余生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他立马走到她身旁,将自己的棉袄脱了下来裹在她身上。
余生还没从余老爷子的话里明白过来,她抬头。“爷爷,您怎么知道这件事了?余致远当时不让我和您提及,说是怕您伤心。”
余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了。”
在你妈妈去世之后,致远处心积虑谋划的时候他就猜到了。
致远不让她提及……应该就是不想让和致远合作的那些人知道,让他们还以为致远一心一意想搞垮傅家。
其实在余生嫁给傅擎苍那天后,他能明显感觉到余致远的犹豫。而后在余生不顾一切跑上轮船找傅擎苍那次,余致远终于下定了决心——爱屋及乌。
“您早就知道了?那您……”余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余家大院的宅子被一间间地封了起来。
余老爷子吩咐了一句,“管家,把我给致远准备的箱子提去殡仪馆。另外把我的行李箱收拾出来,十分钟后去殡仪馆吧,那些长老们大概吵得不可开交了。”
殡仪馆……
“爷爷,为什么要去殡仪馆?这房子……”
其中一个检察官走过来,礼貌地说道:“傅太太,您还不知道。昨晚余致远先生自首,录制了一段视频,亲口承认市政司司长是他杀的,并且讲述了杀人手法以及他一月前毁灭司长尸骸,将尸骸藏在原市政司仓库的事实。今早又接到徐毅先生报案,举报余致远先生走私军火,且近二十年来走私枪支违禁药品。”
“鉴于余致远先生已经自裁,法院初步判定将余致远先生名下的产业封锁,包括余家大院这栋宅子。”
少女美眸圆睁。
徐毅跟了余致远几十年,忠心耿耿,怎么突然背叛他了?
还有,余致远答应给傅爷洗清市政司的嫌疑,竟然自己背锅?
自裁……
余致远自裁了……
爷爷要去殡仪馆,难道余致远死了吗?
伴随着这个想法进入脑海,属于余生这具尸体的心口骤然一缩,余生疼地踉跄几步,用力地捂着左心房的胸口。
傅擎苍手快地扶住她,“我们一起去殡仪馆吧。”
路上,余生靠在傅擎苍怀里,一言不发。
这也太奇怪了,余致远怎么突然自裁去世了?他之前不是还威胁她,让她和傅擎苍小心点吗?
她和他的交易……他为什么要自己把罪名承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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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
最中央摆着一口很大的棺材,四周摆了鲜花,中间挂了一张余致远的黑白照。
棺材的四周,余九渊秦吕林在,白芍清在,余嗣久余清歌以及余良华都在……
他们都在哭。
其中还有一群长老们,他们在争吵,讨论。
余生往棺材的方向走,她对余致远是没有感情的,上辈子她还是余致远和冷月合伙杀的。
只是……
这具尸体的主人——余生,她的心在痛。
一阵又一阵,疼得余生嘴皮都白了。
“生儿。”傅擎苍低下头,拂了拂她的小脸。男人的话音刚落,他两已经走到棺材旁,少女的眼眸印入棺材内余致远的脸。
喉咙一腥,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生儿……”傅擎苍作势要将她抱起,却被余生用手挡了下来。她抬头,对上他担忧的眼睛。
“傅爷我没事,血吐出来就好了。”吐了一口血,她的心好像不太痛了,权属于那具尸体的感觉离开了。
见余生吐血,整个殡仪馆突然安静了几秒钟,就连正在争吵的长老们都停了下来。
“真的没事吗?”傅擎苍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
“真的没事。”余生走到棺材前,男人换了一套西装,干净工整地躺在里面。脸上没有伤,手上也看不到痕迹。
“伤口在哪?”她抬头,刚好对上秦吕林的脸。
秦吕林略心虚地眨了一下眼睛,“医生检查了,在、在胸口的位置。”
“胸口?用刀插的?”
没人回复她。
余生便伸手去摸了一下男人的胸口,是枪杀……子弹还留在胸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