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勾他,可她不喜欢被他勾着,他刚才让她求了很多遍,她大概是在生气这个。
他的淑妃,习惯掌控别人,不习惯被人掌控,尤其是在床笫之间。
他瞧她一眼,她神情有所松动,不像刚才那样瞪他,瞪得他慌张焦急。她怏怏地舒展双臂,是请他入怀的姿态。
皇帝立刻躺过去。
他使出百般柔情哄她,哄着哄着,顺势又缠过去。
她在他怀里睡眼惺忪,嘴里呜呜呀呀地轻声唤着,睡过去之前,她听见他耳边说:“朕今夜,一定会满足你。”
她身上酸得很,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半夜醒来,泛黄的灯光里,她身边少了个人。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懒倦地往外看。皇帝正坐在灯下啜泣,他没有穿鞋,光着脚,双膝蜷缩。
他手里拿了药瓶,往外倒出好几颗,他一口吃下去,伴着眼泪,哭得瑟瑟发抖。
她看了一会,没有起身,待他哭够了,擦干眼泪往榻边走,她及时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
皇帝没有入睡。
他坐在床上,像是在等待着身体内药效发作,一双眼盯着她。
漆黑的夜,帐内没有风,却似有寒彻心扉的冰凉侵入骨头。皇帝抚上云寐的脸,指腹细细描着她的眉眼,自她浓长的扇睫一路往下,点琼鼻,触朱唇。
她的唇形小巧而精致,他含了千万遍,怎么都含不够。
忽地指尖一润。
他愣住。
她没有睁开眼,唯有樱唇轻启,一点点往外吐着舌头,将他推出去又邀进来。
几不可见的动作,逗得他浑身一颤。
她仍然闭着眼,却唤了他的名:“孟灏,我渴。”
皇帝作势就要下床端茶。
他转身的瞬间,她拉住他的衣角:“不是口渴。”
皇帝喉头一耸,继而伏过去。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精力充沛,带着半分起床气在他身上撒野。这一回,不是他让她歇息,而是她让他躺好。
她温柔得很,不像平时那般懒散,缠绵的吻悉数落下,花样多得很,从头到尾都不让他劳作,她用她的耐心将他浸泡在蜜中。
她喂他喝了酒,那酒里不知掺了什么,喝得他神魂颠倒,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身上热起来。
他很高兴,以为是药效发挥了作用。他搂着她不肯放手,发泄般地占有她的唇。
在他昏过去的瞬间,她提起装有乳白牛奶的壶,一点点地洒在被单上,而后扔掉奶壶,整个地覆在他身上躺好。
她听见他在梦里喊:“淑妃,朕做到了,以后你真真正正是朕的了。”
她叹口气,隔着薄薄的衣衫,亲了亲他厚实的胸膛。
第二日皇帝起床,回想起后半夜的事,欣喜若狂。
他摇醒她,在她耳畔问她:“痛不痛?”
他将他梦里的事误以为是现实,爱若珍宝地将她抱起来,不等她回答,他又道:“朕记得你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但是隐隐又透出几分愉悦,朕喝得太醉,记不太清了,你快告诉朕,到底是痛苦多一点,还是愉悦多一点?”
她揉揉睡眼,并未回答他,反问:“皇上呢,皇上喜欢吗?”
皇帝嘟嘴亲亲她:“你喜欢,朕就喜欢。”
她躺在他怀中,不安分地挪了挪身子:“还行。”
皇帝呼吸加重。
片刻。
他加大力道,将她紧紧圈住,声线平和悠远,像是清泉缓缓流淌:“淑妃,朕很喜欢你。”
她:“臣妾也是一样。”
他摇摇头,越抱越紧:“不,不一样。”
她不高兴,娇嗔地问:“怎么不一样?”
皇帝勾唇一笑,他一下下柔和拍着她的后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或许是昨夜吹了风受冻,又入帐泡了太久的热水浴,冷热交替,加上太过频繁的劳累,云寐醒后没多久,头昏脑涨,全身发热,御医来看,说是着了风寒,被皇帝骂得狗血淋头。
路也不赶了,当即驻扎,停了三天,就等着她好起来。
她在帐里闷了三天,求了皇帝继续赶路,路上动起来,总算畅快些。
皇帝守在她身边,形影不离,怕她无聊,办了夜宴,让那几个献美人的臣子重新将美人拿出来,开一场盛大的舞宴逗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