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泽今天晚上宴请这些乡绅,暗中打的主意,就是向他们借粮。不过,要说赵云泽是坑他们,也不尽然。赵云泽说要跟他们做生意,这也是实情。
石城县要想发展,单靠内部的治理是不够的。更多的,却是要吸引外来人口,繁荣石城县的商业。赵云泽打的主意,就是想把石城县打造成一个有着特色产业的城市。饮食业,就是他打的第一张牌。
今晚参加宴会的这些乡绅,都是属于人精的存在。尝过了赵云泽的酒菜,他们再一听赵云泽说要开酒庄和饭庄,哪有不上凑的。
“诸位,股份的事情,我们先不急着谈。”赵云泽微微一笑说道。“某虽然有心跟诸位共同发财,然而……说句丑话,某对诸位的家底,还真有些担心。某要做的,是大买卖。无论是酒庄还是饭庄,要投入的原始资金都比较大。尤其是酒庄,某的白酒虽然好喝,可也极费粮食。据某所知,石城县如今缺粮……”
赵云泽的话刚说到这儿,一个四十来岁的乡绅就立刻打断他的话说道:“赵大人,某就是做粮食生意的。某家里最不缺的就是粮食。您要是想开酒庄,跟某合作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这人一说话,别的人不干了。
“亭山兄,你们家有粮食,难道我家就没粮食了?石城县谁不知道,我崔懿家的地最多。我们家库房里的存粮,要是都酿成米酒的话,多了不敢说,够全石城县的人喝上一年绝对没问题。”一个身材肥胖的乡绅立刻反驳刚才说话的“亭山兄”。
赵云泽看了看这两个乡绅,立即想起了他们的名字。先说话的那人叫崔敬,字亭山;后说话的那人叫崔懿,字葆瑜。这两人好像都是崔氏的远房子弟。之所以记住了这两人的名字,是因为他们二人上的礼钱最多,都是两贯。
不愧是崔氏子弟啊,都财大气粗的。
又有一个乡绅坐不住了,也立刻说道:“二位,你们崔家富足,难道我们张家人就都受穷?我张鹤家虽然不如你们两家粮食多,可咱们家库存的铜钱,开个三两家饭庄也不成问题。”
“就是就是,要说做生意的本钱,谁拿不出来呀!”其余众乡绅,也都不忿的说道。
都是有钱的主儿啊!赵云泽乐坏了。
今晚来的这些乡绅,都是石城县挂了号的富人,他们也大多出身河北的大小门阀之家。
“诸位诸位,听某一言。”赵云泽出声打断了众人的争吵。“既然诸位都不甘落后,想与某一同做生意,这倒让某不好取舍了。不如这样吧,生意的事呢,某先把话搁这儿,咱们今晚就暂时先不谈了。诸位回去之后,再好好琢磨琢磨,毕竟,做生意是担着风险的,诸位千万不要头脑一热就拍板。我这里呢,等得了空闲,也分别拜访一下诸位。对诸位的家底,也好有个了解。说起来,某这么做有些小人了,可某想做生意,是为了赚钱,某也不敢轻易决定合作伙伴呀。”
“赵大人说的对,光靠嘴上说,谁都会吹。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溜溜。”一个乡绅立刻附和赵云泽的话。
“对对对,大家亮一下家当,公平竞争。”
“就是就是,口说无凭,家底可做不了假,都亮一下,让赵大人自己决定跟谁合作。”
“哈哈哈,诸位爽快!”赵云泽大笑道,“那今晚,咱们就只谈风月,不谈生意了。来来来,某再敬诸位一杯。”
剩下的时间,众人推杯换盏,又一派其乐融融了。
这些乡绅走时,已经快到亥时了。陈昭和邓烨不住在县衙内,赵云泽便安排他们二人送客。他们俩也一并离开了县衙。
那些乡绅出了县衙,倒也没急着走,全都围住了邓烨和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