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您可知道这进城税是什么税种?”赵云泽不解之下,便问孙思邈。
孙思邈笑了笑,道:“据贫道所知,大唐正式的税种,只有关卡税的说法,没有进城税。携带大宗货物的商人,进出关卡需要缴税,普通百姓和携带少量货物的,不需缴税。不过,在前隋时,大业末年,很多地方城池,就开始私设进城税了。通常,不带货物的百姓进城,每人交一两文钱。带着货物的,却要根据货物的价值收取进城税了。”
“长安和泾阳,好像都不收进城税吧?”赵云泽又问。
“整个关内道的城池都不收。”孙思邈说道,“不过,贫道这些年游走天下,却也见到很多地方依然在收进城税。”
这时,城门处的那名农民,可能争执不过守城的兵卒,说话语气和缓了一些。“军爷,俺没带那么多钱呀。要不,您先放俺进城,等俺把羊卖了,出城的时候再补上进城税行吗?”
“呵呵,你出城的时候谁知道走哪个城门?要进城就必须缴税,概不赊欠。赶紧的,别碍着后面的人!”那兵卒不耐烦的说道。
“我不卖了还不行。”那农民气咻咻的丢下一句话,牵着那两只羊就走。
赵云泽一皱眉,立即吩咐秦安:“赶上那卖羊的,把他的羊买下来。正好,今中午给特战队打牙祭。”
“好嘞!”秦安应了一声,就一溜小跑出了城,去追那卖羊的农民了。
“苛捐杂税,对老百姓来说,比老虎还可怕呀!”赵云泽感叹道。
孙思邈也叹了口气,道:“大唐立国才十二年,一统天下也才六七年。朝廷倒是重视百姓的休养生息,一再精减赋税。除了租庸调的赋役,并没有多余的苛捐杂税。可到了地方上,尤其是远离京都之地,地方官却不管那一套,该收的税也收,不该收的也照样在收。苦的,都是百姓。”
“这些钱,地方官不交给朝廷吧?”赵云泽又问。
“自然不会交给朝廷了。这些多收的钱,好点的官员,能把一部分用于平衡衙门的收支,做的差的官员,就跟部下私分了。自己全贪了的,恐怕也是有的。”孙思邈说道。
“千里当官只为财,这话真来不假啊!”赵云泽感慨道。
说着话的工夫,众人已经走到城门外。赵云泽看了一下,城门口有十来个守卫的兵卒。除了有三个人在收税,其余众人,都在倚着城墙晒太阳。手中刀枪,也拿的松松垮垮的。
这些守城门的,便是壮班衙役了。他们穿的,却是大唐军卒的服装。
呵呵,枉我还夸他们尽忠职守呢,原来就是这么个尽忠职守法。赵云泽都气乐了。
他今天穿的是便装,又刚上任,那些兵卒,要么把精力放在了跟要进城的人收税上,要么就在眯着眼晒太阳,倒是没人认出他。就算有人注意到了赵云泽这伙人,注意力也放到了孙灵儿和明月彩霞身上。根本没人留意赵云泽一个大老爷们儿。
要进城的人,排了一支短短的队伍,只有十来个人。这些人有的空着手,有的或挎着一篮鸡蛋,或提着几只鸡鸭,或推着一车白菜、萝卜之类的蔬菜。一看就是农民。
赵云泽虽然心中不忿,可他也没表露身份多说话,直接带着众人往特战队的营地走去。
秦安已经买下了那农民的两只羊。铜钱不好携带,秦安没有带足钱,赵云泽便让秦安先赶往特战队营地去取钱,他则让那农民牵着羊跟随着他们,一起往营地走去。
路上,赵云泽跟那农民聊了起来。
“老哥贵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