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们穿的光鲜一点,碍你什么事了?忒聒噪!”程处默边朝那人吼着,边拍了那人肩膀一下。
那人转过身了,玩味一笑道:“某自言自语感慨而已,又碍这位小郎君什么事了?某又没指名道姓,小郎君又何必自寻烦恼!”
这下赵云泽看清这人的长相了。五官端正,白白净净的,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看年龄,大约与赵云泽不相上下,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这人虽然长相端正,可眉宇间却有一股郁郁之气,好像别人欠了他的钱没还似的。
“我……你……”程处默被这人一顿堵,不知该说什么了。“师父,这小子忒可气了!”程处默像是受到委屈无处发泄的孩子,找赵云泽撑腰了。
“处默,人家说的对,天下人论天下事,咱们又何必自寻烦恼。”赵云泽笑着劝程处默,“走吧,咱们上楼用饭!”
“哼,算你小子运气!今日也就是在洛阳,师父不准某惹事。要是在长安,某非揍你个满脸桃花开不可!”程处默气咻咻的对那人说道。
赵云泽乐了,这个程处默,别的本事没跟我学到,这俏皮话倒是学了不少。
“呵呵,原来是长安城天子脚下来的贵客呀,难怪!难怪!”那人又说了一句。
“你这厮,某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多嘴,成心讨打是吧?”程处默握起拳头向那人扬了扬。
“处默,算了!”赵云泽用眼神制止了要暴走的程处默。“随我上楼!”
“哼!”程处默冷哼一声,便跟着赵云泽往楼上走去。
就在这时,方才那人端起酒杯举至齐眉,眼望酒杯忽然吟诵起了诗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此度?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程处默似乎成心跟这人过不去,要上楼了还讥讽了一句。
“小公爷,这是东周时楚国三闾大夫屈原所作的《离骚》中的句子。”秦安笑着对程处默解释道。
“咦,你还知道《离骚》?”赵云泽惊讶的问秦安。
“某在翼国公府上时,先生教过的。”秦安说道。
“哦,记得你说过翼公曾让你和秦平读书的。”赵云泽点头会意,“你这书没白读啊,至少比我强,我就背诵不下《离骚》。”
“郎君说笑了,您的才华,可是连陛下都盛赞的!”秦安道。
赵云泽三人边说着话边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楼梯。
就在这时,方才那人听到赵云泽和秦安的对话,一下站了起来。
“三位请留步!”那人对着楼梯上的赵云泽三人喊道。
赵云泽三人止住上楼的脚步,同时望向那人。
“足下还有何指教?”赵云泽诧异的问那人。
“某博州荏平马周,敢问郎君尊姓大名?”那人朝赵云泽拱手问道。
马周?这名字很熟悉呀!
“你是马宾王?!”赵云泽一下想起马周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