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宝林很憋屈,明明自己带领的是军队,可是现在却都变成工匠了。
武库别署外围,尉迟宝林统带的那些士兵,正在挥汗如雨的建造营地。一棵棵的大树被砍倒,经过修整后,并排立起当做寨墙。
本来,尉迟宝林是想只清理出一小片当做操场的空地的,帐篷直接就在树林中撑起来就行。可是赵云泽却说,不行,你们扎上这么多帐篷,外人一看就知道有军队驻扎,那我们武库别署这层山庄的外衣就失去意义了。必须立起寨墙,跟外界阻隔开。
于是,尉迟宝林的部队就全变作工匠了。
好在,那五百军卒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伐木立营寨对他们来说也是轻车熟路的活儿。而且武库别署又坐落在山谷中,只立谷口一道寨墙就行。分工合作之下,仅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武库别署前面就又多了一道纯实木寨墙。傍晚时分,尉迟宝林所部的营地也终于安置妥当。
就此,武库别署无论是直属属员还是外围警戒力量全员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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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十几天。经过这十几天的忙碌,武库别署开衙前的准备工作也已全部做妥。
让赵云泽庆幸的是,这十几天的时间里,武库别署并未受到外人的打扰。那些偷袭于天佑的人,也再没现身过。
于天佑在武库别署休养了三天,不等伤势痊愈,他就急吼吼的回了长安城。
后天,就是十月二十八了,武库别署正式开衙的日子就定在后天。今明两天,武库别署的工作重点,也转移到了筹备开衙仪式上。
武库别署最里侧,被当做试验场兼内卫团操场的那片空地上,武库别署的官吏和内卫团军卒,又都操练起了队列动作。他们是在合练后天开衙仪式上的阅兵环节。
十个训练功底不扎实的内卫团军卒,被赵云泽抽调出来,专门负责击鼓。武库别署的官吏和内卫团军卒,排成四个方阵,踩着鼓点在练习分列式。
那击鼓的十个士兵,都是胡江所带领的原校场军卒。别人都可以参加阅兵,他们却只能当做陪衬,这让那十名士兵都大感郁闷。
见到击鼓的士兵都是自己原先的部属,胡江脸上也感觉无光。为此,他还找赵云泽质问,为什么不能参加阅兵的都是他原先的部属,这是不是不公平?
赵云泽冷着脸说,他们现在都是内卫团的军卒,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必须服从。要不是因为他们训练不过关,又怎么会让他们击鼓?要是连鼓都击不好的话,那干脆兵也别当了,我替他们到兵部取消军籍,改行当工匠吧。
大唐尚武,军人是份很荣光的职业,尤其是内卫团的成员,全都是领朝廷军饷的正军,而不是轮期到军营服役的府兵。而工匠的社会地位却很低,收入也不如军人高。
胡江被赵云泽这一顿教训,也只好把不满憋在心里,又投身训练了。
休息之时,胡江的几个忠实跟班又凑到了他的身边。
“将军,咱们原先校场的人就是不招人待见,凭什么只让咱们的人击鼓?”一个跟班发牢骚道。
“黄四,你小子给老子闭嘴!什么咱们的人他们的人?人家赵署令说了,咱们都是武库别署的人!”胡江冷脸说道。
“将军,您明明也对那赵云泽不满,又为什么处处维护他呢?咱们才是老兄弟!”又有一个跟班说道。
胡江叹了口气道:“我不满又有什么用?现在咱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那名叫黄四的跟班眼珠子骨碌了一阵儿,一脸奸笑的说道:“要不,咱们后天在阅兵时给赵云泽添点堵?”
胡江眼神一亮,连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
黄四凑到胡江耳朵边,悄声细语的说了一阵儿。
胡江听完黄四的主意,皱着眉头琢磨了一阵,点头道:“可以试试!不过,这主意先别跟大家说,等明天晚上再告诉他们。免得走漏消息。”
“将军,您就擎好吧!”
胡江和他的几个忠实跟班刚商量完给赵云泽捣蛋的主意,操场上的鼓声就响起来了。这是继续训练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