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云泽走到程处默和那个年轻人面前,冷着脸问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某乃兵部尚书杜如晦之子,杜构!”那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杜构?他就是杜构!
赵云泽仔细打量了杜构几眼。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也算眉清目秀,可杜构那眉宇之间,却让赵云泽发现了几分与程处默颇为相似的浮躁之气。
“自己做错了,还不接受别人的指正,你有什么不服气的?”赵云泽问杜构道。他可不会因为杜构报出他老爹的名号来就会有所顾忌。队列中的功勋之后多着呢,要是今天压不住这个杜构,那赵云泽以后也别想混了。
杜构这时也来了脾气,他一梗脖子道:“赵署令,杜某就不明白了,我们这些人,多数是文官,你为何要像操练那些臭大兵一样操练我等?”
其实一开始,当赵云泽为武库别署这些下属出头,跟谢逊辩解时,杜构还是很佩服赵云泽的义气的。可是等到赵云泽操练起他们来,杜构就受不了了。小爷什么时候沦落的这么窝囊了,你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拿我们当猴耍呢。
不过见别的人都很顺从于赵云泽,他也没好发作。可是等程处默那个小孩子也来对自己指手画脚了,杜构就再也忍不住了,借着这个引子,就对赵云泽提起了意见。
对于有人冒头对自己提出不满,赵云泽倒是早有所料。后世训练新兵时,那些从小被家长宠的没边的孩子,都会有人不服管,更别说他现在这班下属中,本就有很多官员子弟了。
但是,杜构话语中的“臭大兵”三个字,却是深深刺激了赵云泽。不说穿越之前的赵云泽本就是军人,就是现在,他身上也还有一个翊麾校尉的武散官之职。这“臭大兵”三个字,不是连自己也骂进去了嘛。
赵云泽的眉头一下皱了起来。
而队列之中,有些人其实也是武职,比如秦怀玉。这些身挂武职的人,听了杜构的话,也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连院子中站班的那些士兵,此时也纷纷对杜构怒目而视。
杜构却没发现自己已经惹了众怒,依然在喋喋不休的发着牢骚:“我等入职武库别署,是为陛下为朝廷效力的,不是为了被你赵署令当做私兵,呼来喝去的。”
“呵呵,说的似乎蛮有道理嘛。”赵云泽听了杜构的话,气极反笑:“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接受赵某定的规矩了?”
杜构稍稍默然,然后说道:“倘若赵署令的规矩,就是让我们像那些臭大兵一样当行尸走肉的话,杜某不接受这种规矩!”
“那你想接受什么样的规矩?”
杜构的话音刚落,兵部衙门院门处,忽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赵云泽、杜构、程处默……包括队列中的很多人,都连忙望向发声处。
只见数名身着紫袍、红袍的官员,正从院门处走进兵部衙门。当头一人,正是兵部尚书杜如晦。
杜如晦他们刚刚散朝回衙,一走进大院,杜如晦就听到杜构在跟赵云泽争吵。再一看院中这副架势,杜如晦便猜出了事情的端倪。于是,他忍不住出声,质问杜构。
“爹?!”杜构看到杜如晦出现,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赵云泽连忙迎向杜如晦他们,拱手行礼:“武库别署署令赵云泽,见过尚书大人和列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