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在让她爸在睡三分钟, 睡完了三分钟, 她在喊人。
等三分钟过去了,阮绵绵动了动唇,又犹豫了一瞬间, 但是一想到二伯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她抬手拽了拽阮国华的胡子,低声, “爸, 起床了!”
阮国华抬手挥了挥, 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阮绵绵没辙了, 她揪着阮国华的耳朵, “爸,妈做饭好了,再不起来, 大哥一个人吃完了!”
“什么?”阮国华立马坐了起来,瞌睡瞬间没了,“老大那憨货一个人吃完了??”
阮绵绵捂着嘴笑。
阮国华立马明白了, 这是闺女在折腾自己。
他反手就是一板栗子,“连爸的笑话都看!”
虽然这板栗子不疼,但是阮绵绵却委屈,“我喊了您好几次,您都不醒,我这不是做个试验嘛!”
“你妈饭做好了?”阮国华果断的换了一个话题。
阮绵绵翻了个白眼,“早做好了,不过我妈这会在和二伯娘一块,多烙了几个饼!”
提起李秋菊。
阮绵绵噼里啪啦的把事情倒个干干净净的,阮国华越听眉毛蹙的越厉害,他一巴掌拍拍到了炕上,“糊涂!”
阮绵绵缩了缩身子,拽着阮国华的衣角央求,“二伯现在可不就是为了多挣钱才糊涂了,爸,您可好好劝一下,志远哥走的早,若是二伯也出事了,二伯娘这辈子都没希望了,二房也彻底毁了!”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阮绵绵愿意看到的。
阮国华点了点头,“你二伯那边我来说,你二伯娘这边,你一会出去了和你妈一块好好安慰下她!”
他娘住院是要钱,但是有他撑在前面,二哥在这里急个啥,竟然糊涂到去报名水利基建地,不要命了!
阮绵绵嗯了一声,他们从屋内出来,方秀兰和李秋菊两人刚好烙完最后一个饼。
见阮国华要出去,方秀兰顺手抄起了四个大饼,直接塞到了阮国华手里,“带出去吃!”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也能根据自家二嫂那哭红的眼眶和绵绵之前进屋后,没多久国华就醒来了,方秀兰多少也能推断出来一些事情。
二房出事情了。
但是出的是什么事情,她倒是不知道。
李秋菊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些什么出来。
方秀兰就把盘子递给了她,直接说道,“二嫂,你帮我把这菜都端到上面去,我们先开饭,不管那些臭男人了。”
李秋菊是那种,你一给她安排活计,她立马就战战兢兢的,没了心思想别的事情。
果然,方秀兰把这话一说,李秋菊立马把先前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端着菜去了上屋去,因为前几天才分家,他们东屋这边还没来得及建个堂屋出来,所以吃饭睡觉目前都在一个屋内。
直接把炕上的桌子给撑了起来。
见李秋菊去了上屋以后,方秀兰把手里的汤碗一放,走到绵绵面前,压低了嗓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阮绵绵长话短说,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说的清清楚楚的。
方秀兰蹙了蹙眉毛,这事情她和绵绵两个还真帮不上忙。
她索性把汤碗一放,把锅里面温着的鸡汤盛了一半出来,又用着最后一个盘子,装了小半盘子的腌豇豆,递给了绵绵,“去给你爸送过去,你爸和你二伯两个人光吃饼可吃不饱!”
中午回来时间比较仓促,把眼瞅着要放坏了的半只鸡给炖了,烙了几个饼,也方便给阮志文和阮志武兄弟两人送饭。
阮绵绵接了过来,去了隔壁。
方秀兰则到了上屋,她把饭菜都摆好了以后,语重心长,“二嫂,男人的事情我们女人管不着,也帮不上忙,既然这样,你还不如放心宽心一些,反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这话一说。
李秋菊又开始哭,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三弟妹,我不是你,长的好,会识字,还是城里人,自己又有门手艺,不管怎么样,都饿不死,我不一样,我家志远没了,能靠着的只有国成了,若是国成也出了事,不瞒你说,我可能、可能就活不下去了啊!”
方秀兰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在自家二嫂的眼里,自己竟然这么厉害。
她苦笑,“二嫂,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咱们一样都是女人,退一万步说,真的到了那一天,也要好好活着,毕竟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活着,活着才能看到希望。”
方秀兰在想,若是、若是哪一天国华出了事情。
她会怎么办??
答案显而易见,她会和婆婆一样,为了绵绵他们兄妹三人也会好好的活下去。
但是她和李秋菊不一样的就是,她有孩子是个期盼。
李秋菊却连个孩子都没有了,若是阮国成也没有了,她这辈子可真的称得上是孤苦伶仃。
而她这劝说的话也没了意义。
因为没有可比性。
李秋菊了还是哭,哭的也越来越厉害,方秀兰有些头疼,她盛了一碗鸡汤推到了李秋菊面前,低声劝说,“别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趁热吃,等咱们吃完饭,指不定一切都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