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日上三竿,闻人缓眯着眼睛往外看,只见跳跃的阳光从窗口翻进来,欢快的跑满整个内室。
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他又往四处看了一下,那人不在室内,微微蹙了下眉,就要起身。可是还没动一下,身体就想被车碾过似地酸痛。想起这酸痛因何而来,脸上便染了淡淡的红晕。
不过还好,身体已被清理过,除了酸痛,和后面稍有不适外,其他的并没有大碍。那人真的很小心。
勉强坐了起来,拿过床头叠好的衣物穿上,小心的下了床。其实做完这些,他已经有些适应了身体的不适,只是走路还是要小心。
他慢慢走着,快要出门的时候,忽然回过了头。那张大床就在那里摆着,杏黄的床帘与四周的流苏随着风飘荡。这就像梦一样呢,他们在那里,结为了夫妻。
其实严格来说,就是两个男人要结为夫妻,也不会只是单个的一个结合,但这对闻人缓来说,那样做,就是一个仪式了,就像别人要拜天地宣誓言,而他们,只要相互拥有就可以了。
这个人,其实还是不会想太多。就是想,也是一根直。或许闻人缓一辈子,也学不来别人那种繁复的心思罢。
一来到院子,远远就看见萧钰门前站着的两人。一人水青色长衫,一向温和的脸上却带着少有的严肃,另一人神色疲惫,不过眼中却满是坚决。
水青色长衫的男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忽然回过头来,然后他低语几句,就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浮现出了自己熟悉的温柔。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过来扶住闻人缓的胳膊。
闻人缓看他一眼,又看看望过来的萧钰,也没觉得在外人面前被人扶着有什么不妥,只是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黎青边说边扶着他过去。
闻人缓从不在意他人,没觉得不妥,黎青眼中只有闻人缓,也没有在意什么,只是看着他们相携而来的萧钰,本就愁绪的脸上更添复杂。
其实,他一早喜欢的,是淡然清凉的闻人缓。闻人缓总是淡淡的坐着,或站着,好像从不曾听他们说话,只是淡然的看着外面的白云与飞鸟。看着他,想着他,心里就静静的舒服。自己还曾很幼稚的用游玩的借口留了他几天,只是为了多看看他。尤其是在来明之泽国被人骚扰时,他简直就是心灵的栖息地,安抚着所有人的急躁。
可是后来……那个看似无心面容妖醴的人,他告诉自己不能去肖想他,说那样的人,不是自己可以碰触的。他依然记得那人眉眼挑的高高的,轻轻依附到自己怀里,翘着嘴角说你喜欢我吧,因为我也喜欢你。他说的轻佻,但是他能看到他眼中的认真。
然后,他就变成了一味迷药,让自己深深的陷了进去。他阻挡自己所有看向闻人缓的目光,只能看着他的笑颜。他截住自己寻找闻人缓的脚步,靠上来轻轻吻着自己。他知道自己的忧虑忐忑,知道自己的焦躁不安,他武功不高却愿随自己进入凶险之地,他给了自己一切的安慰。
季澜殇……澜殇……
虽然对他的身份有着疑惑,但还是深深陷了进去,陷进他温情与激情的攻陷之中。那个如紫蝶一般翩跹的男子啊,终于飞到了自己的心中。
到了泉京后自己发现了他的不安,也曾想尽办法去宽慰他,但是不行,他在恐惧什么,即使在最激情的时刻他也忘不掉。自己担心,却也无奈。因为自己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一个人走过的,别人帮助再多,也只是隔靴搔痒。那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的心理魔障。
他等待着,等待澜殇可以熬过去,等待着他可以缓过来,然后让他知道,不管他遇到过什么,都可以一回身便能靠在自己怀里。
可是,自己等来的是什么?!真是……恨透了自己!
那个男人,他所谓的哥哥,我一定杀了你!
“萧钰,”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回过神来见黎青看着自己,手却依然扶着闻人缓,“我们进屋谈罢。”
“好。”自己点头。看着他们的样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