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已经在这里挖了一个坑,贾蔷把张才扔进坑里,贾芸就往坑里填土。不一会儿,就把坑填平了。
“琏二叔,下一步怎么办?”
贾蔷问道。
“明日你去找一下裘良,就说我要见他一面。”
“好。”
“芸哥儿,张才还有两个同伙儿在府里,过些日子,给他们外派个差事,在外面做了他们。”
“明白了,琏二叔。谁想跟咱们贾府作对,张才就是他的下场。好久没杀人了,手还真的有些痒痒呢。”
“哼,以为珉长官不在家,就想琢磨贾府,还有我们呢。”
贾蔷说完,又检查了一下城隍庙的里里外外,见没有什么遗漏之物,几人若无其事地走了。
西城狮子胡同最里面的一家小小酒馆儿里,此时亮着昏暗的灯光。
今晚的几桌食客已经都走了,此时只剩下一个人,还坐在雅间里。
说是雅间,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高雅之处,不过是用屏风围起来的而已。
裘良此时就坐在这里。
现在是夏天,裘良很忙。
除了正常的公务,他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了生意上。
每到夏天这个季节,就是他和荣国府珠大奶奶合伙的粒粒橙生意最为火爆的时候。
这两年,裘良靠着这个生意,狠狠地赚上了一笔钱。直到现在为止,他这个生意还是整个帝都独一份儿。
每隔一段时间,市面上就会出现一回模仿的粒粒橙。
就像以往一样,用不了多久,那些模仿的就销声匿迹了。
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别人的粒粒橙的橙粒总是沉底,就是不能象他那样的,总是悬浮起来。
粒粒橙生意,给裘良带来了两样最为直接的好处,那就是升官发财。
粒粒橙赚的钱,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成为裘家最为主要的进项。
祖父、祖母、父亲、母亲和接掌家业的长兄,如今非常器重他,家里的大事,如今都要征求他的意见。
现在,裘良已经成了家里最为重要的核心人物。家中有重要的场合,他都是坐在主要位置上的。
自己手里有了钱,在公务中,就可以两袖清风,不用收那些黑钱。
就在今年春天,他的上司因为收了别人的钱,贪赃枉法,被御史弹劾,进了大牢。于是他就由副指挥使升任了指挥使。
他知道,这一切,都来自于他的朋友贾珉。
如果不是贾珉当初给他提供了这条财路,他不会有今天。
所以,当几天前,贾琏来找他的时候,他无法拒绝贾琏的请求。
贾琏来了。
“琏二哥,快请坐,兄弟等候多时了”
“哦?裘兄弟,是我来晚了么?”
“没有,是我来早了,今儿个没事儿,就早些来了。小二,上菜。”
裘良大声吆喝一声,没一会儿,菜就上来了。
“来,琏二哥,边吃边谈,兄弟先敬琏二哥一杯。”
“好,谢谢裘兄弟了。”
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事情我已经打听出个大概了,焦大是在大黑门大牢里死的。”
“锦衣军的大牢?谁干的?”
“张文,他有个弟弟,叫张才,在贵府当管家。”
“这就难怪了。他们为何把焦大抓去?焦大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此事在大黑门也是机密,口风很紧,是谢鲲亲自办的差事。张文也不过是给他跑腿儿的。”
“谢鲲办的差事?”
贾琏有些惊奇了。
对于谢鲲,贾琏虽然没有打过交道,但是,对于此人的大名和所作所为,还是清楚的。
谢鲲亲自办焦大这件差事,可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
焦大虽然早年曾经救过宁国公,但到底也只是个奴才而已,谢鲲的目标,一定不在焦大身上。
“据说跟二十年前,焦大从废王诚意亲王家里抱出个女婴有关,我也只打听到这些,其他的,那人也不知道。”
“诚意亲王,不是早就满门抄斩了吗?怎么会跟焦大扯上关系了呢?”
“也就只有这些消息了。据说那焦大是个汉子,说死不招。最后一心求死,攻击谢鲲,才被张文杀死。”
“好,谢谢裘兄弟。”
“琏二哥不必客气,都是兄弟。裘某有今天,还要感谢珉兄弟。珉兄弟可有什么消息?”
“珉四弟如今从卜奎往北去了,做些生意。”
“唉,可惜了珉兄弟大才,如今好不容易皇上醒悟了,准他去宗人府,可惜珉兄弟却走了,许多人都为他惋惜呢。”
“那宗人府可不是个什么好差事,珉四弟去了,怕也是吉凶叵测呢。”
“我倒是跟别人见解不同。越是这样棘手的差事,才越能显出珉兄弟的本事来。当初的卜奎,不就是最好的例证么?”
“裘兄弟这话我爱听,说起卜奎,如今每每想起来,还有豪情万丈之感。那可真是一段峥嵘岁月啊。来,裘兄弟,为了卜奎的岁月,干一杯!”
两人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还有一件事情。”
“琏二哥请讲。”
“张文和谢鲲平时喜欢去些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