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说曾锐在这个时候坦白,法律会给她轻判。这样残忍的共同犯罪,可以说被判处死刑是十之八九的事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坏人,曾锐也不是,各方面的调查显示,曾锐从前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只可惜,一失足成千古恨。
曾锐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洪杰的妻子隐隐地察觉到什么,一个劲地上下打量着曾锐,曾锐不敢去看洪杰的妻子。屋子里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曾锐的哭声和洪杰紧张沉重的喘息声。
我和温宁都没有着急,现在能不能定案,关键就看曾锐的供述了。曾锐低着头,想了很久,终于,她慢慢地抬起了头,她看向洪杰的妻子,随后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曾锐直起腰板,继续了她的叙述。
洪杰的妻子听到曾锐的供述,上齿咬着下唇,几乎要把嘴唇咬破了。温宁事先打过招呼,让洪杰的妻子听到任何话,都不准插嘴,否则就将她赶出去。
曾锐接着她之前的话继续说,四名死者在出校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曾锐和洪杰走在一起。曾锐是出了名的内向,她们觉得好奇,偷偷地跟了上去。或许她们四个也不知道,正是因为她们的好奇,给她们招来了杀身之祸。
女生一路尾随,发现了曾锐堕胎的秘密,回警校之后,曾锐每天提心吊胆。那段时间,曾锐的身体非常差,腹部经常犯疼,她担心四个女生会把她的秘密说出去,所以她总是忍着疼在四个女生宿舍门口踱步。
四名女生也发现了她,或许是因为尴尬,四名女生一开始都会躲着曾锐,但次数一多,四个女生主动找上了曾锐。她们表示,她们绝对不会把她去堕胎的事情告诉别人。曾锐说到这里,又哭出了声。
她后悔,说她早该想明白四名女生是无比的善良,自那之后,四名女生会给曾锐送一些女生补养身体的东西。四名女生是真心的,因为她们给曾锐送东西吃,总是选在没人的时候,就是怕别人知道。
曾锐也被真心地感动过,如果不是后来她的一念之差,她或许能和四名女生成为朋友。但是,自从那一个电话之后,什么都变了。洪杰给曾锐买了一支手机,曾锐怕被人发现,所以埋在了那条小道边上,她每天都会偷偷躲在草丛里给洪杰打电话。
案发前的那个晚上,四名女生正在讨论笔仙的事情,本就提心吊胆,其中一个女生又发现了草丛里的亮光,所以尖叫了一声。
洪杰家大业大,声誉对他特别重要,洪杰担心消息走漏,所以动了杀心。洪杰不断地劝诱曾锐和他一起动手,洪杰知道曾锐爱他,所以便告诉她万一消息走漏,他的生意可能会都做不成。
洪杰还以曾锐作为女生的声誉劝诱曾锐,说如果让别人知道她堕胎,不仅警校会开除她,她的家庭也会因此糟来闲言碎语。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洪杰每天打电话的时候都会跟曾锐说这件事,曾锐终日提心吊胆,觉得仿佛每个人看她的表情都不一样了。休助乐圾。
终于,曾锐做出了决定,在又能出警校的一天,她和洪杰详细地讨论了作案的手法。曾锐是警校专业的学生,洪杰要求曾锐独自一个人动手,以免露出破绽。四名女生在私底下已经慢慢地和曾锐交好,曾锐知道四名女生的性格,于是和洪杰一起编造了一个笔仙的谎言。
在体能训练之后,四名女生又偷偷给曾锐送吃的,那个时候,曾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曾锐佯装无意地说起请笔仙的游戏,并说她的朋友曾经请过笔仙,笔仙不仅能算出每个人的前程,还能保佑请笔仙的游戏者。
一开始,四名女生并不是很相信,甚至对这类东西敢到害怕。曾锐请求四名女生不要让别人知道她和她们交好,等到她的身体彻底恢复,没有人再会怀疑,她便会和她们好好相处。四名女生很高兴地答应,这也是几乎没有人知道曾锐和四名女生实际上来往密切的原因。
一次又一次,四名女生听到曾锐讲起笔仙,终于,四名女生心动了。在曾锐的引诱之下,四名女生到天桥的小摊贩买了很多所谓的鬼书,那个时候,洪杰已经将那些鬼书交到了小贩的手里。
四名女生买回鬼书之后,一发不可收拾,深信不疑地相信了书上的内容,这其中也有曾锐推波助澜的原因。假日很快到来,曾锐成功地说服四名女生去案发的那个村子里进行请笔仙的游戏。
洪杰早已经详细地勘察过那个村子和村子的后山,可以说,这个地点也是曾锐和洪杰选好的,他们认为村子和后山的距离远,农舍和村子其他房屋的距离也远,加上村子很偏僻,晚上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是他们作案的最佳地点。
第178章 笔仙杀人(2)
洪杰和洪杰的妻子好几次都想打断曾锐,只是曾锐不再恐惧,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曾锐看洪杰的妻子时,眼里满是愧疚。而她看洪杰的时候,眼里闪烁着的是绝望的泪光。洪杰和洪杰的妻子神情百态,一个是满满地不相信,另一个是深深地怨恨。
在温宁和所有刑警的强制控制之下,曾锐的供述没有被打断。
案发的当天,三个女生先到了那个村子里,把农舍租用了下来。第四名女生则按照曾锐的意思去买一些请笔仙所要用的材料。顺便等她。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曾锐没有和四名女生一起出发,而是先回了趟家里。
曾锐家里管的严。四名女生没有想过曾锐会害她们,所以没有怀疑曾锐的动机。曾锐这么做,只是想多绕几个圈子,让警方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而已。曾锐组织了朋友的游玩,最后又以警校临时有事的理由先行离开。曾锐找到了等她的第四名女生,和她带着请笔仙需要的工具一起去农舍了。
那个时候天已经晚了,村子里没人,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们。曾锐还带了水果刀和麻绳,并称水果刀是用来切水果的,至于麻绳。则是用来玩另一种请鬼游戏的。曾锐和第四名女生赶到之后,没有进入农舍,而是把四名女生叫出了农舍。
曾锐让四名女生按照书上的做法先玩请笔仙的游戏,她借口要去方便。四名女生把事先准备的一大堆钢笔和水果刀麻绳等工具带进了屋里。曾锐在将水果刀和麻绳装进便利店配的袋子前,仔细地将上面的指纹擦除了。
其他的钢笔、铅笔和纸不是曾锐买的,所以上面自然也没有留下曾锐的指纹。四名女生进屋之后,很快就按照书上说的玩起了请笔仙的游戏。农舍里没有灯,只有一盏蜡烛,夏夜的村子里也满是蝉鸣,四名女生心里恐惧,但又对笔仙深信不疑,很快,笔就在多人的心理暗示下动了起来。
在这期间,曾锐一直待在农舍外面偷偷观察,她心里忐忑,不知道笔会不会动,如果笔没有动,她的下一步计划将会很难实施,如果失败了,她接下来的计划就会取消。
笔动了之后,曾锐进了屋子里,当时正有两名女生正在玩请笔仙的游戏,另外两名女生也全神贯注地的盯着那支铅笔,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曾锐进农舍的时候,脚上穿了脚套。
笔仙的游戏还在继续,在更加紧张的氛围中,笔又动了,但是不论四名女生问什么,笔都是无规则地进行运动,根本不是回答她们的问题。四名女生问是怎么回事,曾锐想了想,让她们先将笔仙请走。
放下笔之后,曾锐说是她们不够虔诚,她又说起鬼书中记录的另外一种请鬼的方法。曾锐让第四名女生独自去抄墓碑,并跟她说那些鬼不会害她,等她抄完墓碑,鬼就会尾随她回来,到时候,大家就能问那些鬼问题了。
曾锐说这个方法比请笔仙还要灵验,她的朋友也亲身玩过。四名女生不知道笔为什么会动,所以对曾锐的说辞更加深信。第四名女生带着笔和纸胆战心惊地走了,那个时候,洪杰也在村子里为曾锐望风。
女生一走,曾锐又说要玩另外一种请鬼的游戏,三名女生没有拒绝。曾锐戴上手套,将三名女生的手和脚捆绑起来,为了博取三名女生的信任,曾锐一边绑一边跟她们解释,说只需要捆绑一会,她戴手套也是因为对鬼神的敬畏。
三名女生还不知道她们马上要大难临头。
曾锐还把三名女生的眼睛蒙了起来。曾锐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钢笔,依次迅速地扎向了三名女生的喉部。她的动作很迅速,三名女生想要挣扎,但是手脚却被束缚了。
她们嘶吼,喉咙却被扎破,嘶吼声很小,农舍和村里其他的屋子相距远,根本就没有人听到农舍里发生了什么。
曾锐说到这里的时候,满脸后悔,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了地上。
三名女生很快就因为失血过多死亡,曾锐将她们全身的衣服都脱光,用买来的钢笔在尸体上留下了千疮百孔,这么做,也是想将案件和笔仙游戏需要用到的笔联系在一起。曾锐怕事情败露,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小心翼翼,头发也事先盘好,作案的时候,她从背包里拿出了长袖穿上,这样才不会在现场留下毛发或汗液等会暴露她dna的痕迹。
曾锐做完这一切,将麻绳取下,并截走了三名女生的脚掌和手掌,这是为了掩盖麻绳在她们身上留下的捆痕。被截的伤口因为失血淤青,警方的刑科技术又有限,所以法医在鉴定的时候,没能发现捆痕。
洪杰就在外面等着,为了营造诡异的犯罪现场,洪杰将事先取来的尸泥交给曾锐,曾锐将尸泥涂抹在了四名女生的眼皮之下。
做完这一切,曾锐用鉴定袋将钢笔和残肢装好,赶去后山找第四名女生。曾锐全身是血,她赶到后山的时候,第四名女生还正在提心吊胆地抄墓碑。曾锐悄悄走到女生的身后,叫了女生一声。
女生吓的回头,就是那一瞬间,水果刀刺进了女生的心脏。女生几乎没有来得及挣扎,当场死亡。随后,曾锐又在坟墓群里制造出了第四名女生畏罪自杀的假象。
温宁听的怒火中烧,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但是洪杰还是死不承认,温宁冷笑:“你现在不承认有用吗?你卖鬼书,还有犯罪动机,再加上犯罪嫌疑人的招供,你就算不承认,也死定了!”
四名女生的无知以及对曾锐的信任,给她们带来了灭顶之灾。
洪杰的妻子站起来,指着洪杰怒骂:“她说的都是真的?”
洪杰不敢去看他的妻子,算是默认了。洪杰的妻子狠狠地把手提包砸在地上,夺门而出,温宁马上派人跟上去,防止洪杰的妻子做傻事。
“你和洪杰争吵,是因为什么?”我问曾锐。
曾锐跪在地上,全身没了力气,她抬起头,扫了一眼洪杰,说洪杰想和她分手。休助乐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