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丁当分散开来在这辆报废汽车附近找了一圈,不过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我不知道刚才那男人的名字,只能随便喊着:“喂,刚才搭车求救那位大哥,你出来!”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种喊叫实际上不会有任何作用的。但我还是想去尝试一下,而事实证明这种尝试确实没啥作用,我喊了足有半个小时也没见那男人再出来,他的老婆和孩子也同样没有现身。
在黑漆漆的树林里转了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我们的车子那里,丁当也一边摇着头一边返了回来,看来我们今晚的探查应该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开着车一路返回到了隧道那里,隧道中的血迹消失了,那些傻愣愣的“僵尸”也不见了踪影。我留了几张开了光的符纸在地上,并找了些稍微有些分量的石头将符纸压好,这种应急措施应该可以保证今天晚上不会再有鬼出现在这条隧道里,随后我俩便开车继续沿着公路向前,并在夜里10点的时候赶到了度假山庄。
进山庄的时候我们经过了一个石牌楼,牌楼上写着“凤凰山”三个大字。
之前我在一座度假山庄里查过怪鱼作乱的案子,那座山庄到了晚上之后,整个山庄以及山庄下面的村子里都有挂起灯笼长龙。显得极其热闹,不过眼前的凤凰山庄就显得有些冷清了,除了山庄正门口的那个饭庄之外,其他地方都是黑咕隆咚的。
我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所以直接跟丁当去了客房那边。
丁当已经在山庄里住了两天了,因为从这边到隧道更近一些。客房的服务员都认得丁当,丁当介绍说我是她请来查鬼案的,服务员立刻给了我一张房门卡,而且没收取我任何费用,显然山庄的老板已经跟这里的人打好了招呼。
当晚我没有做什么其他活动,就在房间里老老实实地睡了一觉。
隔天一早,天公又给了一张灰蒙蒙的脸色看,不知道是不是这天气的关系,我总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没有睡足,在吃早饭的时候也一直哈欠连天。和我不同,丁当的精神好得多,这不禁让我怀疑是不是我在地狱中的经历让我更容易受到鬼魂的影响。
上午十点,我跟山庄的老板见了一面,并跟他详细了解了一下这座大山十年前的情况,尤其是那条隧道,以及隧道前面不远的那片树林。
山庄的老板介绍说,在二十年前凤凰山就是一座没名的荒山,附近也没有村子,后来修了盘山公路之后有人发现这一带有开发的价值,才陆续有开发商在这边建一些别墅、旅馆,不过这些投资并没有取得理想中的回报,因为有人在山里建了一个疯人院,本来想来这边旅游的人也不敢住了,而这个疯人院就在隧道不远处的那片林子深处。
可能是在疯人院里吃过亏,我现在对这种地方真的是异常的敏感,一听他提到了疯人院三个字,我下意识就将隧道里那些傻愣愣的僵尸跟疯人院联系到了一起。
我随即便问那疯人院现在是不是还开着。
老板摇头说:“在十年前隧道里发生车祸事故后疯人院就关门了,好像是疯人院里病人跑出来才导致那场车祸。建疯人院的人有些势力,我就不跟你提他叫什么了,反正他怕这事传出去影响不好,于是就花了大价钱把消息压下来。你现在无论是上网还是到其他途径找,都绝对找不到当时那场事故的报道,死者家属也拿到了一笔相当可观的封口费,所以这事才没闹大。”
“你是从哪了解到这事的?”我问。
老板一笑,说:“我要在这边建山庄,自然要了解一下这里是不是存在什么麻烦事,不过再怎么打听我也没想到会有现在这种闹鬼的传闻。”
老板的解释完全说得通,他要在这里做买卖,自然要比一个在山道上跑活的司机知道的消息多,而在他提供的这些信息中,我觉得最有价值的依旧是那家关门的疯人院。于是在下午,我和丁当便开车再次去了一趟昨晚我俩到过的那片树林,并在树林里寻找疯人院。
白天树林里的光线充足得多,即便是阴天也一样可以清楚地看到树林里的一切。
我俩很快找到了那辆撞在树上的废旧汽车,然后依旧是以这辆汽车为中心向四周寻找,没过多久我就在汽车西南的方向看到到了一栋建筑物。那栋建筑离得比较远,不过可以看出是一栋蓝灰色的小楼。
我把丁当叫过来,然后一起赶到小楼那里。
楼非常的破旧,整个一楼都已经被荒草以及其他藤蔓植物彻底入侵,感觉甚至有点像古代遗迹,只有四四方方的楼身以及正门口悬挂的医院名牌还能够说明它是一栋现代建筑。
楼门倒在地上,站在外面便可以一眼看清楼内的状况,而就在我往楼内看的时候,楼里也同样有一双眼睛在向外看,我们的目光刚好相对!共团尤血。
我被吓了一跳,真的被吓了一跳,因为在楼里跟我对视的明显是个野人!
他身上穿着的是树枝、枯草编织起来的……我实在难以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那东西,简单来说就是个草搭子从头上套下来,盖住身体的前后。那人头发很长,而且脏兮兮粘在一起,他的脸也同样脏得很,嘴巴周围还全是血。
我因为看到他而愣了一下,他也同样愣住了,随后立刻向右转头跑开,并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
“别跑!”
我喊了一声,然后连忙跑进这栋荒废的小楼,并来到刚刚那野人所在的地方。
那里有一堆草茎,在草茎上面放着一只好像是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这只动物的肚子已经被掏得破破烂烂,内脏也没了,看样子他刚才正在这里生啃这只老鼠。
“刚才那是什么?”丁当跑过来问道。
“可能是被扔在这医院里的病人吧。”我一边回答一边朝刚刚那野人逃走的方向望了下。那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左边是墙壁,右边是数个相邻的房间,格局有点像教学楼。
我追过来的速度并不慢,那野人唯一能躲的地方只有走廊右边那些房间,现在他正在其中的一间,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
第333章 地牢囚徒
我顺着走廊走到第一个房间的门口。
门关着,门上的并没有玻璃,不过上面开着一个有金属栅栏的小窗口,通过那个窗口我可以看到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小床。在里侧墙角还有一个非常简陋的马桶,除了这些便无其他。
我推了下门,不知道是门锁住了还是门轴严重生锈,门并没有被轻易推开。我稍稍用了点力,这次门被推动了一下,但很快里面就有一股力量把门又推了回来。
这倒省事了,我以为找那野人可能会耗费些时间,不过现在看来我已经找到他了,他就在这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里。
我稍稍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卯足了力气用力一脚踹到门板上。
门咣当一声敞开了,里面的野人被撞趴在了地上,还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不过他并没有赖在地上,还不等我进到房间里,那野人便两手撑地好像猴子一样蹦了起来,接着便张开两手朝着我反扑回来,他那沾满了血的嘴巴看起来十分骇人。
不过样子再怎么吓人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人的事实。我稍微向旁边一侧身便轻松闪开了他抓过来的两手,随后我探出右手一下抓住了那野人的手腕,接着反关节用力向他身后一掰。
野人的胳膊被扭到了一个让他非常不舒服的角度,他只能向后仰着身体才能保证胳膊不被我掰断,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没办法站稳身体,我随后一个脚踹向他用来支撑身体的左脚脚后跟。
他顿时失去了重心,身体扑通一下向后倒在了地上。
我的手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腕,趁着他还没爬起来,我顺势又将他的胳膊一扭,把他脸朝下按在地上,然后将他的两只胳膊都扭到了身后。
这个野人很瘦,胳膊也很细,不过他这样的身形一方面可能是因为他“另类”的饮食习惯,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的年龄。
刚才在他摔倒时哼的那一声就让我非常在意了。因为他的那种沙哑十分特别,是青少年变声期时才会出现的声调。
这野人其实还是个小孩,估计可能也就十三、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