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赛华佗这么一说,余飞和坤元子即便明白了他的真正用意,因为牛娃子的嘴角还渗着黑色的僵血,若是由牛老汉去喂他服药,难免会沾染到,万一他也中了尸毒,那事情就麻烦了,而坤元子是飞僵之身,不惧尸毒,所以由他去喂倒正是适合,
不过,这也就说明,赛华佗其实已经看透了坤元子的飞僵身份,
而牛老汉却并不明白这个中玄机,他一听让坤元子去为牛娃子喂药,赶忙说道:“还……还是让我來吧,这……这哪好意思劳烦道爷呢。”
赛华佗“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块烧焦了的红薯皮,喝道:“你以为老子是跟你客气呢,你还想不想让你儿子活过來了,要是想的话就赶紧把药给他,别磨磨蹭蹭的,耽误老子吃饭。”
牛老汉一下子呆住了,赛华佗把话说得这么重,居然提到了他儿子的生死,他自然是不敢违背,但他望了望坤元子,却又不敢使唤他,毕竟非亲非故,更何况坤元子的年纪看上去比他还大,他端着药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而坤元子虽然明白了赛华佗的用意,却也不甘心如此听任他的使唤,面色铁青的站在一旁,也不做声,余飞见状,轻轻推了坤元子一把,说道:“道长,你就帮忙喂牛娃子服下这碗药吧。”
坤元子这才极不情愿地走到牛老汉面前,从牛老汉手中接过那碗乌黑的药汤,朝着牛娃子走了过去,
这碗药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熬成,除了有一般中草药惯常的气味以外,还散发着一股好似石灰一般,十分刺鼻的味道,闻到这股子味道,余飞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这药该不会有腐蚀性吧,。”
不过想归想,他终究还是沒说出口,因为他觉得,再怎么说这赛华佗也不至于害了牛娃子吧,
坤元子端着药走到了牛娃子跟前,牛娃子现在是趴在案台上,而且已经奄奄一息,要想喂他服药,那便得将他翻过身來才行,不过他的背脊处还插着银针,所以翻身之前,得先帮他把银针拔掉,
然而这些银针可是都有讲究的,若是换了其他人,肯定不知该如何是好,但坤元子对穴位十分精通,这自然是难不倒他,他抬手在牛娃子的背脊处轻点了几下,接着便以极快的速度,将他背上的银针统统都拔了出來,而牛娃子也并沒有多大反应,
赛华佗在一旁看着,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对坤元子的做法表示了肯定,
坤元子再抓住牛娃子的胳膊稍一用力,便将他的整个身体翻转了过來,使他由俯卧变成了仰面平躺的状态,然后再扶住他的脑袋,并且随手拿起一根银针插进了他的喉部,接着便将一整碗药缓缓地灌入了他的嘴中,
那个盛药的碗可不是小碗,而是一个大海碗,那一碗药怕是足足有一升多,而让余飞感到惊讶的是,已然奄奄一息的牛娃子居然几乎是一饮而尽,甚至中途都沒歇一下,这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喝这么一大碗白开水,恐怕也沒他这么利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莫非跟坤元子插入他喉部的那根银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