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南下舰群驶出旅顺港,何长缨对身边的海军副军令长叶祖圭说道:“凌晨4时准时出港,打掉大连湾里的那艘舰艇之后,6时起,对南关岭进行集中炮击!”
“是!”
叶祖圭也学刘步蟾那样举手敬礼,大声应令。
黄海,东海交界处。
万里碧波大海。
福龙号。
援台训练队队长刘余福上校夜不能寐,就站在甲板上望着海天夜色。
“怎么,睡不着?”
炮兵中校项少龙也是睡不着,就上了甲板,看到刘余福居然也在外面。
“旅顺应该打起来了吧?可惜了。”
刘余福一脸的遗憾。
“呵呵,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第二军只是一锤子买卖;可夺回澎湖,打日舰,也照样过瘾。”
项少龙毫不为意的说道:“按着军令,津门旅得走到五月份到了安州才能开打,不比咱们还叫屈?”
“那里就是东洋!”
刘余福伸出右手,指向东方:“总有一天,我们会踏上东洋的领土。”
项少龙脸上的神情,顿时也肃然起来,沉声说道:“对此我深信无疑!”
“呜——”
在月色之中,福龙号一路南下,朝着基隆港驶去。
而这个时候,公义号,礼裕号,在英国军舰红雀号的护送下,正在朝着渤海口驶去。
因为在签约之后,李鸿章下令商船立即返航,让两个西洋船长措手不及,没来得及加满水,就在仁川稍停,加了水煤。
然后朝西而去。
八号夜,凌晨两点,旅顺港东100里海面。
“呜呜——”
在静夜之中,公义号商船突然看到西面逶迤过来一群庞大的舰群,船长哈登大嚷着‘日军舰群怎么会走这条海线,难道要去仁川?’一边连忙鸣笛提示。
“呜呜——”
“呜——”
“呜呜——”
顿时,从北面传来一道道低沉的回应,惊得船上的众人纷纷惊醒而起。
“倭夷军舰!”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是这种念头。
因为在这个时候,在整个渤海,黄海,东海,除了日军舰群在肆无忌惮的航行游弋,其余哪里还有别的这么大的舰群!
李鸿章,李经方,罗丰禄——,一群人都屈辱的把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面。
很多已经在默默的流泪。
“不对,不对,旗帜不对——”
“是北洋水师,大清的北洋水师!”
这个时候,随着距离变近,定远舰用灯光打在桅杆上面的大清龙旗和新军军旗上面,表明身份。
德国商船也把灯光打在大清黄龙旗,德国国旗上面,表示商船的身份。
而后面的红雀号军舰上面,一群远东舰队的长官们,都纷纷跑出了军舰拿着望远镜惊诧的观看。
“砰,砰,砰!”
李经方衣衫不整的站在李鸿章的舱外敲门大嚷着:“父亲,水师,是咱们水师!”
“大清水师?”
李鸿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脸的惊异夹杂着巨大的惊喜。
三月八号凌晨二时许,新军南进奔袭舰群和李鸿章的商船相遇,丝毫无视船上打出的停留旗语,径直加速东南而去。
“仁川!”
李鸿章吃吃的说道:“好一个何长缨,好一个丁汝昌!”
“他们是要去仁川!先有台湾再有辽东,好一个抗倭军,哈哈,东洋这下有大麻烦了!”
英军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中将,笑得幸灾乐祸,笑得洋洋得意。